第190章 唯獨,沒有記起他(1 / 2)

這號碼不該存麼?米露狐疑地念出上麵的名字,“司——徒——一——煦?”

司徒一煦,司徒一爵,這名字與他的名字隻差了一個字,是親兄弟吧!這分明是一家人呀,她是司徒家的媳婦,存了婆家兄弟的號碼沒什麼不妥吧,畢竟,都是一家人。

偷覷了眼司徒一爵的神色,米露這才察覺不太對勁兒,可她對這司徒一煦實在沒什麼印象。

“難道……我的手機裏,不該有他的號碼?!”

司徒一爵因這反問啞了一下,又不忍再苛責,他直接在屏幕上點了一下,那邊司徒一煦的聲音就傳過來,慢條斯理,不疾不徐,似乎有大把大把地時間肯為米露花費。

“米露,我現在到醫院來看你了,你在哪兒呢?怎麼病床上沒有人呐?”

米露大囧,見司徒一爵臉黑得駭人,無力地抬手擋在臉側,壓著聲音解釋道,“我……出院了!”

“出院了?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爺爺奶奶和爸都不知道呐!”司徒一煦嗔怨地道,“我可是特地、親手下廚、給你熬了紫薯山藥核桃粥,還格外給你加了三塊冰糖,又甜又香……”

米露聽他一番話,著實過意不去,忙堆上笑,“一煦,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心領了怎麼夠?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不用了,不用了……那粥你喝吧!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客氣!”

司徒一爵被氣到頭發都快炸起來。所幸他還沒有發動車子,否則,一下踩在刹車上,定然又鬧出另一場事故。

“米露,你什麼時候拿這人當一家人了?”

司徒一煦在那邊狐疑又驚愕,“米露,司徒一爵怎麼在你身邊?你原諒他了?”

米露忽然不知該說什麼好,這境況好詭異呀。他們兄弟倆不睦,她卻和司徒一煦竟然關係融洽?

她隻期望自己的腦瓜能靈光閃現,好給她一點提示。這兄弟倆情感的小船是怎麼打翻的呀?連一家人都不能當,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司徒一煦在那邊擔心地來回踱了幾步,“司徒一爵,你可以生我的氣,但是,你沒有資格生米露的氣!”

司徒一爵冷聲道,“讓你失望了,我沒有生米露的氣,我們很好,請你不要打擾我們,帶上你的粥,有多遠滾多遠!”說完,他就掛斷手機,直接將女士手機丟去了後車座上。

米露視線隨著視線落在後車座上,看他一眼,忙放低了身後的靠背,伸長手臂抓過手機,

司徒一爵又搶過手機,直接關機,“從現在開始,閉上眼睛睡覺,不管誰打電話,都不準接聽。”

“為什麼呀?”

“一旦你失憶的事傳揚開,損失的不隻是司徒財團和馥雅,還有PeterLarry的那部電影,你恐怕也拍不成了……”

“萬一我爸媽給我打電話怎麼辦?”

“他們知道我的號碼。”

米露一陣無言,“萬一方馥打給我呢?”

司徒一爵狐疑看她一眼,“方馥?你記得方馥?”

米露啞然,卻不禁懷疑自己的腦子真的出了問題,因為她腦海中的方馥是十分清晰的,灰頭發,成熟的模樣,就像是她在鏡子裏看到的自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見司徒一爵臉色又變得難看,她就悻悻閉上嘴巴,再不肯多言。

現在,她可是學聰明了,每次提到一個新鮮的名字,這人就變臉,這醋好像不用費勁兒釀造,就能汩汩噴湧。

卻……說也奇怪。

他是她的老公耶!是應該陪她走完一生的男人。

她怎麼會如此深刻地記得方馥,卻不記得他呢?

***

子夜,病房區安靜得嚇人。

走廊蒼白的燈光下,司徒一爵來回踱著步子,卻不知道自己要踱到何時才應該停下來,他隻知道,他現在正心寒……隻有不停地讓身體保持在運動中,他才不會分神猜想,為何米露會不記得他。

很愛很愛他的夏米露,竟然如此徹底將他忘記。更可笑的是,這已經是第二晚了,連陪在床邊,她都不許。

鄭嵐拿著剛出來腦部CT的結果,和雲嘉哲從電梯裏出來,見司徒一爵就在病房門口,忙都止了話音。

司徒一爵十分不想見到雲嘉哲,如果米露張口就能叫得上雲嘉哲的名字,他隻能拎著自己的腦袋,撞破在走廊的牆壁上了。

“結果出來了?”

鄭嵐上前來,把片子對準走廊的燈。

“剛才我和嘉哲分析對比過了,血塊有消融和縮小,所以,她會在不經意間記起很多事。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

司徒一爵拿過片子仔細看,卻看得一頭霧水,他又對比米露前幾天的片子看了看,的確有些血塊明顯的有變小,“你是指什麼另一種可能?”

雲嘉哲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她在逃避很多傷痛,不願想起你,不願想起她父母離婚的事實……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