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爵,你這樣子真的好見外,瞧你緊張的!我又沒有怪你。”
不過,他一大早起來幫她批閱文件,還準備這樣精致的早餐,還是讓她有些囧。
“我沒想到,你竟然一點都不介意我代替你看那些文件,這樣的你,很不像是在會議室裏把我趕走的你!”
米露無辜地哭笑不得。“司徒一爵,那會兒是你沒有給我麵子,所以我才不給你麵子的。下次你再當著別人的麵和我爭執,我還是會讓你出去。”
“好吧,我記住教訓了。”不過,這丫頭真是沒心沒肺的,一般人被人僭越了手上的權勢,少不得怒火三丈。她這樣一幅隨時準備讓出權利給他的姿態,著實讓他無奈。
司徒一爵不動聲色地試探道,“你就不想一直當下去嗎?董事長可是能呼風喚雨的。”
“如果當董事長能呼風喚雨,我在馥雅當了這些年,除了老了幾歲,怎麼沒有招來七彩祥雲呐?”反而是被趙芷寧和江海賣到了司徒家。
司徒一爵莞爾,要了一口層疊的三明治,“難道我不算你的七彩祥雲嗎?”
米露端著牛奶杯,挑剔地將他從頭看到腳,“你呀……算不得祥雲,隻能算烏雲。”
“我哪兒像烏雲了?”司徒一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黑色襯衣,“就因為我穿著黑色,說我像烏雲麼?”
“難道不像麼?”
“我打算讓你一直當司徒財團的董事長,這樣我總該算得上你的祥雲了吧?”
米露心頭一凜,卻笑不出來,“我不當。”
“如果你能一直當下去,我真的能輕鬆許多,馥雅那邊,我可以幫你照顧著。”
米露不敢恭維地駭笑,卻是看出來了,他讓她當司徒財團的董事長,是誠心地想把他爹活活氣死。他想對他的爺爺奶奶說,他奪得司徒財團,不費吹灰之力,他丟棄司徒財團,也毫不吝惜……
“司徒一爵,說實在的,我當這個代董事長,是因為你幫江海擋那些石頭,我才禮尚往來、幫你分擔。”
這話,司徒一爵可不愛聽。“我們是夫妻,你需要和我‘禮尚往來’麼?”
米露知道自己的話說得有些見外,忙又補充道,“當然,作為你的妻子,我當代董事長,也是想給你爭取養傷的時間。”
“夏米露,你還是拿自己當外人了。”
“我在董事長的位子上,真得壓力很大!我之所以熬通宵仔細讀那些文件,是因為我承擔不起出錯的責任,每一份文件動輒幾十億、幾百億,我隻看著那些數字都被嚇死了……萬一哪兒不對,我把自己賣了,也不夠填坑的。”
司徒一爵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米露,你記住,在我眼裏,你是無價的——你是我的無價之寶。”
“我怎麼可能是你的無價之寶?”米露自嘲地笑了笑,實在不敢苟同。
自從嫁入司徒家,她從沒覺得自己是什麼無價之寶,有時候,她更像是明碼標價的商品,還像盾牌,還像奴隸……
司徒一爵見她唇角忽然抿直,揶揄道,“瞧瞧,又見外了!”
“如果我真的見外,我就不會當這代董事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