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爵俊顏頓時拉長,“還以為你幫我煎藥是因為愛我哩,沒想到隻是本分!”
米露挑眉揚起下巴,淡然瞧著他,“說本分都是客氣的,更確切的說,應該是還債兼禮尚往來。”
“還債?禮尚往來?”司徒一爵不怒反笑,像一隻妖魔般,慢條斯理地湊近她,鷹眸咄咄逼人地看進她毛衣的領口,“司徒夫人,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的本分、還債和禮尚往來,還包括為司徒家繁衍子嗣。”
“……是麼?!”她完全可以假裝不記得這茬!
“如果不是為夫幫你攔著,爺爺奶奶早就火冒三丈!”
“好吧,“本分”這個詞,算是我用錯了。”米露雙臂環胸,避開他的眼神,“我要工作了,不要再打擾我!”
然後,她拉著高腳凳繞到中島對麵,像是躲避瘟神般,躲到離他最遠的位置,這就把台詞本拿過來,開始背誦台詞。
司徒一爵就在中島對麵坐著,一邊喝水,一邊欣賞她專注的神態。說實在話,這麼美麗的女人,實在應該被放在溫室裏,隻當花瓶就好了。
米露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視線在台詞上溜過,字一個也不往腦子裏進。
當兔子玩耍時,雄獅在一旁虎視眈眈,實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她終是忍不住,尷尬地咳了咳,“司徒一爵,你快去睡吧!”
“我等著趁熱喝藥,不過就是半小時,我陪你吧!”司徒一爵長臂一身,就從她手上抽過台詞本,一眼掃過上麵的內容,“這一頁還蠻有趣的,我陪你練吧!”
“不要!”米露忙搶過台詞本,他手一縮,就躲開了。
米露頓時漲紅了臉兒,“司徒一爵,台詞本還給我,我不要和你練。”
司徒一爵抓著台詞本,挑釁地斜睨著她,“夏米露,你是懷疑我的演技嗎?”
米露悻悻地駭笑,“我怎麼敢懷疑你?你是誰呀!培養過影後和演員的大Boss!”
而且,她完全可以想象到,以前他經常和黎曼青這樣對台詞。她實在不想為他和黎曼青的甜蜜回憶提供幫助。
司徒一爵拉著高腳凳,在她身邊坐下,曖昧地撞了一下她的肩。
“我可是陪你演過床戲的,導演都誇我演得好呢。”
米露違心地扯了下唇角,“你當時臉也沒露,隻是撐著身體壓著我,0台詞,全憑布景來營造氛圍。如果那也叫演技,所有的群演都能去拿奧斯卡了!”
司徒一爵沒有急著辯駁,而是好整以暇地格外看了看她。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
米露被他看得脊背毛毛的,“司徒一爵,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我是覺得,你這話太殘忍了!至少,我還為你做了頭發化了妝……我是因為你,才為藝術獻身的!”司徒一爵看了眼被她用熒光筆標注的台詞,“就這一頁,咱們先試演一遍,你再評價也不遲!”
米露拗不過他,也搶不回台詞本,不耐煩地擺手,示意他先讀第一句——那正是JohnReeves的台詞。
場景很簡單,男主角在一場慶功宴上撞見了喬裝成女服務生的女主,女主奉命臥底在酒宴上,要布置炸彈,被男主拖住,惱恨驟起。
“好不容易碰見一次,你有必要這樣仇視我麼?”司徒一爵說完,就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
果然是0演技,男主角應該是有些怨怒的,他這神情,卻分明是在勾引她。
米露強硬地端著情緒,不受他影響,闔眼醞釀了兩秒,再睜開眼睛,赫然一片仇怒交加的怒火,沉澱在眼底,她眼神裏,還透著一股叫人喘不上氣的陰沉和絕望。
“我仇視你,是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仇敵!”
“你明知道我一直在想你!”
“你身上背負的血債,足以讓你下十八層地獄!”
司徒一爵一把扣住她的肩,將她的身子一轉,下一瞬就將她抵在了中島上,米露警惕地身子向後仰,柔軟的腰肢卡在了中島台麵的邊沿上……
“司徒一爵,你要幹嘛?”
司徒一爵一手勾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拿著台詞本晃了晃,“我完全是按照台詞本,超長發揮……”
米露狐疑地拿過台詞本看了看,上麵隻是說,男主拉著女主上了走廊,到了僻靜處。他這姿勢,完全是扭曲加戲,強吃豆腐。
“你和黎曼青對台詞時,也這樣玩過嗎?”
“我從來沒有和她對過,都是專門培訓她演技的老師和她對台詞,幫她進入角色,激發她對角色的感覺。”憑黎曼青那腦子,必須專業人士,才能將她帶入正途。
米露卻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老師。“還有這樣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