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說對不起嗎?米露不禁懷疑自己聽錯,轉頭格外看他一眼,卻見他慵懶地歪在沙發上,微醺的酒神般,眯著鷹眸,那邪魅的樣子,壓根兒沒有道歉的誠懇,反而更像是對獵物垂涎已久的狼。
“司徒一爵,就算你磕頭自裁,我也沒辦法原諒你!”
“夏米露,我可是誠心實意地說對不起!”
“我一定眼瞎了,竟然完全沒看到司徒董事長昂貴的誠心與實意?!”
司徒一爵隻得正兒八經地坐好,整了整身上的睡袍,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
米露如臨大敵,實在扛不住他咄咄逼人的邪魅眼神,倉惶退後兩步,握著拳頭擋在身前,“你……你幹什麼?”
司徒一爵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她的拳頭,無辜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在讓你看我的誠心實意!”
米露諷刺地白他一眼,借著利落地向後下腰,往前踢了一腳。
司徒一爵敏銳地躲開,她腳尖就貼著他的鼻尖劃過去,看著她柔韌地後彎至兩手撐地,他驚魂不定地驚笑,“夏米露,你竟然用這一招對付自己的老公?John可是為你這一招去看醫生了!”
“他是罪有應得!而你,離我太近了。”米露雙腿蜷著,身體完全後仰,手臂向上伸直,雙手合十,慢慢地呼吸。“女人做瑜伽時,也會攻擊別人,你最好站到十米之外去。”
司徒一爵沒有去十米之外,就在她身邊躺下,擺出同樣的姿勢。
米露不敢苟同側首看他一眼,忙提醒,“做不到就不要逞能!這個姿勢需要足夠的柔韌度才能完成,你還有傷……”
“醫生說,適當的運動會幫助恢複。”司徒一爵完全擺出了她的姿勢,卻誇張地大聲慘叫,“啊——完了……我的脖子和背好像抽筋了……”
“說了不要你逞能!”米露被他的痛呼嚇到,忙坐起身來,小心地把他的腿擺正,“可以趴下嗎?”
司徒一爵忙憋著氣悶哼,腦子卻完全被她摸在身上的手牽引,“太痛了……我動不了……”
米露忙把他翻轉過來,把他的睡袍扯開丟到一旁,手這就按住他的脖頸摸了摸,然後慢慢地把住他的頭,左右轉了轉。
司徒一爵聽到脖子僵硬地哢哢響,不禁懷疑自己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米露見他一臉地狐疑,忍不住笑了笑,“聽到哢哢響了嗎?你的骨頭在告訴你,最近你疏於鍛煉了。”
“我有傷在身……”
“平時可以經常轉一轉脖子。”米露又給他揉了揉脖頸兩邊,“還痛嗎?”
“很舒服。”司徒一爵忙呼出一口氣,煞有介事地故意拿手摸脖子,毫無意外地精準握在她的手上,“老婆,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本事。”
“我沒有治愈你的本事,隻是幫你活動了一下脖子而已。”
米露忙從他手下抽出手,先打電話訂了早餐,拿過茶幾上始終沒有開封的藥油,拆掉包裝擰開蓋子,把藥油倒在掌心上,這就給他塗在背上,然後慢慢地按摩。
背上忽然的清涼,和緩了腫痛,尤其她不可思議的溫柔,讓他心裏慢慢恢複甜暖,他就想這樣趴著,一動不想動,舒服地像是一隻曬太陽的獅子,忍不住悶哼,“手法很熟練哈!老婆!”
米露被他狐疑地口氣逗笑,“之前我和方馥每周都去美容院按摩,跟著學了不少。”
“按摩師最好是女人。”
“你可以跟蹤我,應該可以查到按摩師的性別。”
司徒一爵哭笑不得,忍不住才看她。
米露沒有理會他的眼神,手挪到他後腰上,這才注意到,有兩處傷是新添的,左邊的肩胛骨上,又多了一片淤青,而且,後腰上還有一道可怕的紅痕,很像是被棒球棍打出的痕跡。
“司徒一爵,昨晚你用什麼和他們打架的?”
司徒一爵失笑看她一眼,“我打心裏想要一架M134迷你炮機槍,以每分鍾3000發子彈的速度,將他們轟成馬蜂窩……”
那種武器,米露隻從電影裏見過。“但是……”
“但是,我當時隻有一雙拳頭,他們有棒球棍和匕首。”
“我是差點就當寡婦了嗎?”
“憑那群嘍,要殺我,還要再練十年。”司徒一爵輕描淡寫地無聲冷笑,“我已經讓周逸去核算藍氏的價格,很快,藍霈將一無所有。”
“憑藍家的力量,恐怕不會讓司徒董事長你得逞。很明顯,她嫁入劇組,是要來找我的麻煩。”尤其,她報警之後,這個時間,警察還沒有把手機找來。“對了,司徒一爵,你手機裏沒有我們親熱的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