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爵從容拿餐巾按了按唇角,波瀾無驚,也無絲毫不悅。
“John,你這樣詆毀我,米露也不會多喜歡你幾分。她喜歡素養高的聰明人。”
米露有點轉不過彎來,心裏卻咯噔咯噔直響。
她素來不是容易被挑撥的人,但是JohnReeves這番話,卻明顯有根有據。
尤其,蔣倩雪曾親口對她說過,司徒一爵當初選中的是她,黎曼青那番詭計謀害蔣倩雪,也足夠可疑,那種妒忌明顯牽扯了別的情愫,才那樣凶狠毒辣。
見米露從旁默然用餐,JohnReeves反而笑得古怪,眸光直接地盯著司徒一爵,“兄弟,你反駁地太著急,反而更像是惱羞成怒,還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司徒一爵不敢恭維地笑道,“哼哼,你總算學會一句中國古語,竟還是用來算計人的。”
“好吧,我不算計你,我的話已經說完,這就告辭。”
JohnReeves實在太清楚,惹怒了司徒一爵會是什麼後果,但是,他不惹他一下,心裏也著實不痛快。
“今天動刑戲,蔣倩雪扮演的惡人要鞭打米露。如果蔣倩雪和你沒有什麼瓜葛,米露一定會毫發無傷,反之……你等著吧,米露一定會遍體鱗傷。”
話說到這裏,他手就落在了早已無心繼續用餐的米露的肩上。“米露,小心防備著,畢竟家賊難防啊!”
米露憤然打開他的手,“John,我們當你是朋友,你當我們是朋友了嗎?”
“當然啊!”
“你所謂的朋友,就是吃我們一瓶花生醬,再給我們夫妻倆點燃一根導火索?”
JohnReeves不羈地失笑,“露兒,你們住這麼豪華的房車還會在乎一瓶花生醬麼?同理,你們如此相愛至深,還在乎我剛才點起的導火索麼?”
米露忍無可忍,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番茄醬給他倒在昂貴的白色T恤上
JohnReeves愕然要躲避,卻躲不開她的拖拽,“夏米露,你這是在幹什麼?”
“很快你就知道我在幹什麼。”
被冷凍的番茄醬有點粘稠,米露倒豎著瓶子,猛拍瓶身,最後一點倒不出,幹脆用手指在瓶嘴裏摳出一些,連他的脊背上都塗抹均勻……
JohnReeves欲哭無淚,隻想一把掐死她。
司徒一爵也有些震驚和詫異,卻沒有開口勸阻。因為JohnReeves的確欠修理。
但是,這已然不是修理。JohnReeves被氣得快要暈厥過去,也著實被惹惱了。
“夏米露,你知道這衣服多貴麼?”
“這番茄醬我可是免費送你的!你已經吃完一瓶花生醬,應該不在乎多帶走一瓶番茄醬。反正我和一爵吃飯,都是不太喜歡加太多調味料的,就都送給你了。”米露一眼不再看他,這就過去洗手台那邊洗手。
JohnReeves氣得漲紅了臉,卻不是不知道,她是在報仇雪恨。
“夏米露,你應該明白,我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我剛才那樣說,隻是覺得,Richie不應該隱瞞你,他應該對你坦誠一點!我都是為你好。”
“謝謝你為我好,但是我不需要!帶著那一身番茄醬,該幹嘛幹嘛去。”
JohnReeves氣怒交加,看向司徒一爵,反被他殺氣陰沉地眼神震懾,匆匆逃下房車。
米露察覺到司徒一爵一雙眼睛直盯在自己背上,僵持了片刻,還是在餐桌旁坐下。
“JohnReeves雖然是個混蛋,他剛才說的話卻也有幾分道理。我們的確應該相互坦誠一點。”
司徒一爵倒是沒打算隱瞞他,“你想問什麼,盡管問吧。”
米露暗自思忖著,不動聲色地研看他的神色。“一爵,其實,你過去的事,我並不想多過問。我也有過去,我也曾暗戀過別人,我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兒。”
她這樣坦白,司徒一爵反而不知該說什麼好。“你的過去我都已經知道,我的過去,的確有點複雜。作為我的妻子,你有權利知道這些。我之所以沒有提,隻是覺得沒有提起的必要,畢竟,我和蔣倩雪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黎曼青害蔣倩雪在演唱會唱不出歌,無異於毀掉她的歌唱前途。黎曼青這樣殘暴不仁的對待自己的搭檔和一起發展過的姐妹,我實在找不到順理成章的解釋。經John問你,我才意識到,隻有一個原因能解釋得通黎曼青的殘忍。那就是,黎曼青喜歡你,而你喜歡蔣倩雪,引起了黎曼青的妒忌,黎曼青把她踹離娛樂圈,就取代了她的地位……”
司徒一爵自嘲地笑了笑。“你把事情看得很通透,事實,的確如此。”
“我想聽你更詳細的解釋,不管過去曾經發生過什麼,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米露說著,手伸過桌麵,霸道地抓住他的手腕,“就算你愛著別人,我也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