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姣寧別扭地漲紅了臉,一下不敢抬頭看司徒譽峰和司徒一爵。那對兒氣場強大的父子,讓餐廳裏靜得嚇人,後背上司徒一煦掌心的溫度隔著布料直透到皮膚上,更讓她渾身不自在,“你不要弄了,很痛……還是讓心姐幫我上藥吧。”
“我扶你上樓!”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嶽姣寧再不敢讓他碰,站起身來,就逃出餐廳。
見王之茗正在客廳門口那邊捂著口鼻嚶嚶啜泣,腳步停了停,她忙轉頭道,“一煦,你出來一下。”說完,她就匆匆奔上樓。
司徒一煦心陡然滾燙,看了一眼父親,見他遞眼色示意自己趕緊,他忙起身,卻愈加篤定,父親介紹嶽姣寧給他當法律顧問,是打定主意要撮合他和嶽姣寧。
出來餐廳,他本要跟著上樓,卻見嶽姣寧在樓梯上回眸,伸手直指客廳門外。司徒一煦轉頭看向門口,就見母親,在那邊捂著口鼻啜泣不止。
他這才明白,嶽姣寧叫他出來,不是想讓他一起上樓,而是想讓他過去和母親聊一聊。
“事情鬧成這樣,你還覺得委屈了?”
“我沒做錯什麼。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看看你自己,女人被人搶走,財產被人搶走,武功不如人,能力不如人,如果再不選個強硬的靠山,你這輩子就沒救了。”王之茗哭得眼睛鼻子通紅,剛被打過的臉,也紅腫的難看,她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兒子,“你再不為自己打算,遲早被人捏死。”
司徒一煦隻覺得荒謬,“我謀殺過他,我預謀搶奪過米露,我的確一無所有,但是我還活的好好的。真正害死他母親的人,是你,不是我,憑他對一瑤那麼好,我就知道,這輩子他不可能捏死我,雖然他真的讓我死,那也是我罪有應得。”
王之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隻覺得他突然有些陌生。“司徒一煦,你才和那個狐狸精在一起幾天,竟然被她徹底洗腦了。”
“我沒有被洗腦,隻是離開你之後,我學會了分辨善惡,而且我這輩子隻想和對的人在一起,這也是爸交給我的。”司徒一煦說完,不耐煩地看了眼門外她那幾個候命的保鏢,“你還是回你的房子吧,免得在這裏礙眼。”
王之茗頓時心灰意冷,就怕兒子的心,徹底迷失在嶽姣寧那片溫柔鄉裏。“一煦,我真的隻是想讓你多一個靠山,我沒想過害你。”
“就算要選靠山,那也不應該選藍家,我們最應該選的是父親。隻有父親知道,對我來說什麼是最好的。你所做的,不過是與虎謀皮,而且現在,你倒是成功的讓司徒一爵和藍燊正麵交鋒了,你也讓藍霈和藍燊把我和姣寧當成了要對付的目標。”
“我這就去與藍燊和藍霈談,藍霈喜歡你,絕對不會針對你的。藍燊最寵愛她,一定會聽她的話……”
司徒一煦打斷她,“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不滾呢?!”
王之茗頓時灰頭土臉,動了動嘴唇,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轉身下去台階就帶著保鏢上了車。
三輛車子奔逃般,飛快地駛出院門。
司徒一煦壓著心口的怒火,轉身看向樓梯,卻沒有勇氣再上樓。米露擔心的對,他給嶽姣寧帶來的隻有傷害,沒有幸福,站在當下,他已經看到了渺茫慘淡的未來。
米露和司徒一爵結婚時,嶽姣寧曾跟著鬧洞房的姐妹們一起攔著司徒一爵在這樓梯上索要過紅包,所以,她很清楚,司徒一煦、王之茗和司徒譽峰的房間都在三樓。
正在她要準備上三樓時,心姐提著藥箱從樓梯上下來,“嶽小姐……”
“你幫我上藥吧,我覺得後背上好像在流血。”
“我先幫你檢查一下吧。”心姐直接帶著她掠過二樓,推開司徒一煦的房門就進去。
“嶽小姐請進,這間是二少爺的房間。大少爺和少夫人住在二樓,三小姐因為大肚子不方便走樓梯,老夫人讓她搬到了一樓去住……”
“哦。”嶽姣寧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心姐要把她帶進這間房。
不過,司徒一煦在樓下,她實在不必覺得不自在。於是,進門她就拉下禮服裙的拉鏈。
心姐見她這樣利落,忍不住笑了笑,忙讓她在沙發上坐下,“嶽小姐身材很好,皮膚也好白呢!”
“謝謝!心姐,你不喜歡女人哈?”
“怎麼?怕我吃你豆腐啊?”心姐揶揄道,“你放心,我隻是誇獎你,而且我早就結婚了,孩子們也都大了。”
嶽姣寧尷尬地忍不住側首,“我的傷很嚴重嗎?”藍霈那個賤人,直踩她的後心,分明是想用高跟鞋刺死她,這一筆,她暫給她記在賬上。
心姐忙拿手機拍了傷處的照片給她看,“表麵看起來倒是不算嚴重,隻是破了皮,不過,少不得會出現淤青。我先給你消毒,再包紮一下吧,晚上記得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