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咳出來的蠱蟲(1 / 2)

古公還是蠱公?不僵還是不講?

之前我被他從樊牛大家抱出來的時候,也聽到村民這麼稱呼他。

我有點聽不懂。

麵對這二三十個老頭老太太的叩拜,樊守淡然的很,隨後還張開雙臂,朝上一舉,喊了句:“起僧!”

應該是起身,因為我看到他這句話一出,那些老頭老太太就起來了,而且恭敬的站在祠堂兩邊。隻有一個白胡子老頭,站在原處打量我。

這時樊守朝我看過來,“過來給族長先磕頭。”

我以為他和我一起,誰知道,他並不和我一起磕頭,而是隻有我磕頭!並且,地上還沒有磕頭用的墊子,膝蓋隔得疼。

我朝族長磕完頭,他居然咬破食指往我額頭點了一下,緊接著,又給樊守遞了個紅包。

我本來準備起來,結果,族長向後退了一步,一對老夫妻又走了過來,這時,樊守告訴我:“這是二叔公婆。”

這意思很明了,我得繼續磕頭。

我隻得再磕頭,但這之後的老頭老太太們並沒有像族長那樣咬破手指了,不過照樣給了樊守紅包。

一圈下來,我磕得頭昏腦脹,才被樊守拽起來。這時,我一起來,老頭老太太噗通一聲,又給我跪了,“蠱婆鴻福。”

我吃了一驚,看向樊守,他卻拿著紅包美滋滋的,沒理我。我沒轍,學著他喊了句,“起來好了。”

這些老頭老太太才起來。

他們起來之後,我感覺額頭好癢,我剛伸手準備摸,突然,樊守一把阻止了我,“別動,讓血蠱進去。”

血蠱?我一聽這話,腦海裏就湧現出無數條小蟲子往我額頭鑽的畫麵來,嚇得頓時就呼吸困難,全身打顫了。

樊守估計看出我害怕了,難得的和我解釋說:“血蠱可是好蠱,中了之後,你不得病。”

聽他說是好蠱,我這才鬆了口氣,這時,我額頭不癢了。

族長不知道從哪拿來一條綠葉,遞給我,眼裏滿是慈愛。

或許是覺得他麵相不壞,我就接過這片葉子,有點不明所以。

樊守這個時候卻收起紅包,將葉子從我手上拿走,給我纏在額頭打好結。

“這是幹什麼?”我忍不住問了句。

他就回答我說,“哦,雖然血草鬼也是蠱,但它是益蠱,很有香氣,很多髒東西喜歡,所以,為了防止香氣溢出來引來髒東西,就要用甘蔗葉擋一下。”

甘蔗葉子?原來是這樣,難怪這裏的人,都喜歡用這樣的葉子綁在頭上……

不過,他說的髒東西是什麼?蟲子?還是其他鬼怪之類的東西?

我是醫學院的學生,堅決不信迷信的。但是,對於他給我中蠱的事情,我沒辦法解釋原因。

至於他說什麼髒東西的事情,我覺得是他們這些農民太迷信了,所以,我這會並沒有多在意,反倒是鄙夷他們。

“族長,不好了,我家伢子又發起燒說胡話了。”

就在這些老頭老太太要離開的時候,祠堂外麵跑來一個年輕的婦女,不過她的頭上沒有紮甘蔗葉。

她表情有些慌張,目光是看向白胡子老族長的。

老族長聞言,忙走過去問她,“前幾天不是讓汪神醫給治了嗎?怎麼還發燒呢?”

“我也不曉得啊!所以,請你給出個主意,他阿爸去城裏打工了,這要是伢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和他阿爸交代啊!嗚嗚嗚……”婦女說到這,就拽起圍在腰間的圍裙,擦起淚來。

老族長想了想,扭過頭看向樊守,“阿守,要不你給看看是不是中了草鬼?要不怎麼汪神醫都治不了呢?”

“還神醫,我就說他不行,還不信!遇到疑難雜症還不得是我!”樊守鼻哼一聲,但隨後還是跟著族長和那婦女去了她家。

我當然也得跟著,因為,我一離開樊守超過三十步左右,就會肚子疼。

婦女家是棟破舊的山石和黃泥壘起來的房子,屋頂居然也不是瓦,而是那種草蓋上去的,這是我見過最破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