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汪洋的聲音,我就有點尷尬了,樊守這會也放開我,朝汪洋看過去。
這時汪洋眯著眼躺在石台上的,而且手還敷在胸口處,呼吸微弱,即使洞裏的光線不算明亮,但他蒼白的麵色還是很顯眼。
樊守見他醒了,就從兜裏拿出匕首,朝他舉過去。
我看到樊守這樣,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幹嘛,心跳加快。
而汪洋卻看著樊守拿匕首朝他刺過來,一點過多的表情和動作都沒有,可見出他有多沉穩了。
樊守拿著匕首貼在汪洋的脖子上,冷笑著看向他,“汪洋你不害怕嗎?”
“怕什麼?”汪洋聲音淡淡的,仿佛這會匕首鋒利的刀鋒不是貼在他身上一樣。
樊守聞言,嘴角上揚的更加厲害了,“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不會。”汪洋嘴角也開始上揚紫唇,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來。
樊守匕首往他脖子上使勁一貼,皺起濃眉,“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我看到汪洋脖子上,被樊守這麼一貼,冒出鮮血來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忙勸樊守,“守哥,你這是幹嘛呢?剛把人救醒……”
“你認為我會殺了他?”樊守扭過頭不悅的看著我。
“那你弄把匕首放他脖子上幹嘛?”我不答反問。
樊守白了我一眼,沒理我。而是匕首猛地在汪洋脖子上劃了一下後,就收回了匕首,放進刀鞘。
我在他劃汪洋脖子的時候,驚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呃……不要……”
樊守真的要殺了汪洋?他之前不是還說要和汪洋合作嗎?
就在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一聲的時候,汪洋的手移到脖子上捂住,樊守隨即抽出汪洋脖子上的一條銀灰色的領帶,圍在汪洋的脖子上,替他包紮。
看到這,我有點不明所以了。
不一會樊守替汪洋包紮好,他吩咐我給他的手上沾的血跡處撒鹽,我就趕緊去拿到鹽罐子,替他撒了鹽。撒完,樊守一拍手,那些血跡居然全部成了一層黑色的小蟲子掉到了地上,然後在化成一灘黑色的血液濃湯。
“守哥,你在幹什麼呢?”我抱著鹽罐子,疑惑的問他。
樊守道:“我在看汪洋的血液裏還有沒有血蠱了,結果……”
“血蠱是除不掉的。”汪洋不等樊守說完,就捂住脖子,另隻手撐著隕石石台坐起身,虛弱的朝我們看過來。
目光看向我的時候,閃過複雜的情愫,不等我看清,他就移開了。
原來樊守剛才那匕首劃汪洋的脖子,就是想看看他血液裏還有沒有血蠱啊,我還以為他真的要殺汪洋呢!
“對的,如果這個石台能解血蠱的話,我們之前睡在這,我身上的血蠱早就沒了。”
樊守聞言,沉默了一會,問汪洋,“你這血蠱雖然沒除掉,但好像也不在長大了。但是,如果你離開石台,恐怕就會繼續生長。你這樣的情況,可沒法和我們合作!”
汪洋聽了他的話之後,低下頭,眼珠隔著眼皮轉動著,似乎在想心思。
樊守雖然說的直接了點,但這也是事實。汪洋總不能一直呆在石台上啊!
汪洋卻猛地下了石台,捂住脖子傷口那裏,朝我們斜了一眼,“如果明天你們去診所看到我死了,記得把我燒了,帶骨灰去上海,將我的骨灰灑在黃浦江。但如果我活著,記住我之前的提議,我們一起合作,把活蠱人除掉!”
說完這句話,就步伐踉蹌的往山洞外麵走去。我心裏卻因為他這句話而有點悶悶的。
他一出去,就把外麵的阿泰他們嚇了一跳,一個個躲瘟疫一樣的躲避著他,汪洋掃了他們一眼,隨即弓著身子往山下走去。
看到他單薄的背影消失在洞口處,突然感覺他好孤單好可憐。
“這汪洋活著也挺不容易的,哎,希望他能有辦法克製住身體裏的血蠱。”樊守歎了口氣,伸手將我拉到懷裏抱住。
“我覺得他這個人生命力頑強,不服輸,肯定死不了。”被阿珠下了情蠱,他都有辦法在阿珠死後,活的好好的,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呢?所以,我覺得汪洋不會這麼容易死掉。
“不管他了。”樊守鬆開我,走到那個剛才被攔盜香迷暈的女孩身邊。
隨後我幫著樊守把昏迷中的那個剛生完血絲蛋的女孩抬到了石台上,給她除蠱。這時躺在旁邊的那個先前被毒蜂蜇的女孩就突然口吐鮮血來,身體還在不斷的抽搐。
“不好,她好像蠱毒發作了!”樊守見狀,暗歎不好。
我看女孩抽搐,而且嘴裏不斷的冒鮮血,就趕緊的脫了外套罩的短款小襯衣,讓樊守捏開她的嘴巴,將衣服塞進她的嘴裏,這是因為我怕女孩抽搐時,牙齒咬斷舌頭流血不止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