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女婿估計見樊守突然嚴肅起來,他也不像剛才那麼隨便了,認真回答道:“之前蠱女七七帶著孩子們來過,而且,兩個孩子和我家丫丫也玩過一會。他們長得很像你們夫妻,我剛才一看到你們,就曉得你們是他們的阿爹阿姆了。”
他話音一落,我心裏頭酸澀的很,眼淚就不爭氣的從眼眶裏流淌出來,激動的看向他,“他們……他們之前住在這的時候,沒有什麼不適應吧?”
我最擔心的是孩子們在這裏吃苦了。
族長家的女婿見我看著他,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還……還好,兩個孩子挺懂事的,白天的時候,總喜歡去山上和蠱女七七去引毒蟲,看樣子就是天生當巫蠱師的料。”
顯然他這話有討好和安慰的意思,可我聽了,心裏頭更難受了。我根本就不想自己的孩子們當什麼巫蠱師,我隻想他們和普通人一樣,能夠正常的、平平安安的長大。可現在……
可現在他們生死未卜,還是在異國他鄉!
我心裏再也忍不住悲傷,捂住臉,就哭了起來。
樊守見狀,忙抱住我,我就將臉深埋在他的懷中哭泣。他也不多勸我,因為他也不會勸人,這會隻用大手拍著我的後背,一聲聲的歎息。
“這怎麼哭上了?”族長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他身邊的老伴就說了他一句,“人家婆娘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們了,前幾天守白守玉不是在降頭霧裏失蹤了嗎?聽那位鄭老板的話,恐怕是被降頭師給帶走了。可憐哦!”
老族長聞言,哦了一聲,好半天才對樊守說道:“這兩個孩子也算是因為我們族裏的人被降頭師捉走了的,我們也沒用,幫不上你們什麼忙,不過,我有點東西送你們,可以幫你們防中一些小降頭。”
他說話間,從腰間取出一塊用紅繩穿的黑乎乎的手指長短的東西遞過來。
樊守伸手接了過來,反正看了一下,隨即皺了皺眉頭,“這東西可以防降頭?”
“是呢,據說年數久了還可以防絲羅瓶。”老族長點點頭。
我聞言,擦了擦眼上的淚,想要從樊守的手裏拿過這東西看一眼,結果樊守卻手一握,將這黑乎乎的東西給捏到了手心,不讓我看。
我疑惑的抬頭看他,他另隻手已經來給我抹臉上的淚了,“這東西,我保管就好。”
“這是什麼呀?”我不解的問了一句。
樊守顯然知道是什麼,卻硬是不回答我,還轉移話題的問一旁的族長女婿給他倒的什麼酒,這麼香。族長女婿就高興的告訴他是米酒什麼的,幾個男的就開始東聊西扯起來了,我也不好再問。
我實在心情不好,所以,晚上他們給我盛的米飯就一口沒吃。
好在族長女兒她們把房間收拾好了,就笑著請我進去,問我這樣行不行。我走過去一看,發現床倒是滿寬敞的,可是,就是幾塊破板鋪出來的,木板上麵是稻草,草上麵是一層發黑的棉絮,在上麵鋪著一塊打著補丁的床單,隻是床單洗的很幹淨,勉強讓我能接受。
好在以前在大樊村也住過一段時間,對這環境也能適應,所以,笑著說挺好的。
她們母女就都露出單純的笑容來,小丫丫還盯著我手上的一條鉑金手鏈看,好像很喜歡。我二話沒說,就把手鏈摘下來給了她,她本來伸手要接,她媽媽卻一把拉過去她的手,朝我道:“使不得,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可以說給小孩子就給小孩子呢?”
我忙說:“我很喜歡丫丫,而且,這手鏈並不是太貴,就當是我給丫丫的見麵禮了。”
丫丫她媽還是不肯,可小丫丫卻伸出指甲發黑的小手,一把從我手裏奪過去手鏈,歡喜的露出牙齒。
她媽媽沒轍,隻好連忙和我道謝,我們就客氣了幾句。
隨後樊守進來了,她才紅著臉,帶著孩子出去了,臨了關門的時候,還告訴我廚房有熱水和臉盆,洗臉什麼都可以去廚房什麼的。交代完畢就走了。
她們走後,我還是盯著門那,看著丫丫消失的地方,腦海裏浮現出守白守玉的臉龐。
這時,我腰間一緊,被樊守緊緊拉到懷裏給圈住,“老婆,你別這個樣子,我看的心裏堵得很。”
他說話間,淡淡的酒氣隨著他呼吸打在我頭上,讓我溫暖些。我回抱著他,把臉深埋進他懷裏,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我忍不住又流淚了,“守哥,我好想孩子們……”
“我知道,我也想。但我們一定要堅強,孩子們還等著我們去救呢!”樊守勸道。
他說的沒錯,我必須堅強,孩子們還需要我們去救,我不能這樣沒用。所以,擦了擦眼淚,我問他,“對了,剛才老族長給你的是什麼東西啊?”
樊守聞言,一掃臉上心疼我的目光,唇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壞笑的湊到我耳邊,“黑狗血能辟邪,然而,黑狗鞭更是至陽之物,所以,老族長給我的,自然是……黑狗鞭!這東西來防絲羅瓶那樣的鬼降,再好不過了。”
我聞言,臉頰一燙,難怪他之前不告訴我了。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