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剛才如果不是他來的及時,我們母子三個早就在劫難逃了。我打算冒險一次,信任他。
我拿著這些東西,追上他,將東西遞還給他,他愣了一下,“你……?”
“雖然你把方法都告訴我了,可我還是怕自己做不好。”我們現在離守白守玉隻隔了兩棵小樹,所以,我目光移到兩個孩子那邊,朝汪洋道。
守白守玉這會背靠在一棵粗壯的樹木上,互相蜷在一起閉目休息。兩個孩子很乖,這樣越發看的我心酸。
汪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沉默著,將東西拿著走到了守白守玉身邊。他們聽到他的腳步聲,就睜開了眼睛,一個個目露崇拜的看著他,喊著他“爸爸,爸爸……”
汪洋就單膝一屈,單膝跪地,伸手撫摸著兩個人的腦袋,嘴角上揚,露出溫和的笑容來說他們真乖,還勸他們繼續休息,他有點事情要做。
兩個孩子就點點頭,乖乖的閉上眼睛接著休息去了。
這時,他才收了笑容,看著他們好一會,才起身,將金針和頭發一個燒熱,一個燒成灰,再往盛著他血液的玻璃瓶子裏放灰燼。
看來,他是同意幫我給孩子們解降了。這讓我暗自鬆了口氣。
他將一切弄妥之後,悄悄走到守白守玉的身邊,用金針戳進脖間,又喂下血液,嘴裏不停地念著解咒的咒語,看起來很像是在做催眠一樣。我很緊張,在這過程中,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他。
對蠱術我還能了解一些,對這降頭術,我真的是一竅不通。自然也就幫不上忙。
汪洋喂完摻有藥物、頭發灰燼等物的血液之後,就一直在守白守玉的耳邊重複著解降的咒語。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他才停下來,注視了他們好一會,才將他們脖間的金針拽出來。
這金針一拽出來,隻聽守白守玉頓時“呃”的一聲,條件反射的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就睜開了眼睛,但目光還有些懵懵的感覺。
我見狀,趕忙跑過去,擠開汪洋,就一手搭在他們的肩膀處搖晃起來,“守白守玉,媽媽在這?你們怎麼樣了?”
我這樣一喊,兩個小家夥的眼神才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兩個人環顧了周圍一圈,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似乎在打量我,“媽媽。”
兩個孩子幾乎是同時開口喊我的,我被他們這麼一喊,立馬放下心來,“守白守玉,你們身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我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
守白守玉均說自己頭有點暈。
這時,汪洋開口道:“解完降頭,頭暈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這話一出,守白守玉小身子頓時一僵,同時抬頭,恐懼的朝汪洋看過去,守白甚至還將守玉往自己的身後拉了拉,“怎麼會是汪叔叔?爸爸呢?”
估計他們之前一隻把汪洋當作是樊守的,所以,解開降頭之後,發現在這的不是樊守,而是汪洋,有些疑惑。
這也從側麵表明,汪洋是給孩子們解開降頭了。
我心生感激,或許汪洋是很壞,但對我還是好多於壞的。
我順著孩子們的目光,轉頭朝汪洋看過去,見他眸中浮現出一絲受傷的神色,我有些詫異,難道他其實不討厭守白守玉?對他們也生了一些感情嗎?
“媽媽,爸爸剛才不還在這嗎?現在哪去了?”守玉相比守白有些沉不住氣,這會拽了拽我的衣袖,朝我怯怯的問道。
我自然不能說他們之前是中了降頭,把汪洋認作是自己的父親了,所以,想了想騙道:“他先去紅蛙村救你石頭哥哥和阿珠婆婆了。汪叔叔現在變好了,是來幫助我們的。”
守白守玉聞言,臉色都放輕鬆了一些。但守白隨後卻轉動了幾下大眼,將信將疑道:“他是真的變好了嗎?爸爸可說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呢!媽媽,我們不能大意啊。”
聽他這人小鬼大的話,我又欣慰又心痛,他隻是一個孩子,居然比我還謹慎。
我伸手撫摸了他頭發幾下,認真道:“那媽媽也告訴你們一句話,叫做浪子回頭金不換。有些人,以前做了很多惡,可隻要能改邪歸正,我們給他一次機會,信任他一次,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