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看到她這個樣子,果然大男子漢的保護欲湧了出來,低下身,伸手拉起她來,“沒事了,你快起來,離開這裏。”
樊守這目露憐惜的樣子,讓我醋意大發,“樊守,這些護身甲蟲不是我放的!”
樊守這時已經拉起芭蕉了,聽到我的話,緊緊捏著芭蕉的胳膊,手腕處的鮮血不停的滴落下來,他渾然未覺,隻神色複雜的看向我,“碧落,我不怪你。”
什麼叫不怪我?
難道他並不相信我的話,認為我是在開脫?
“這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麼可能……”我扭過頭看了看族長一家人被啃成白骨的屍體,心裏一痛,不忍再看,別過頭重新看向樊守,“我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絕不會!”
“就是你……你剛才突然發怒,不但對他們下了護身甲蟲,還對我也動手了。好在我會點蠱術,才抵擋了一會,不然,這會我也死了。”芭蕉躲到樊守後麵,故意裝出怯怯的模樣說道。
她戲演的比樊雅、王淑梅還要逼真,看得我都要信她的話了。
“真的不是我!”我心裏憋屈極了,明明就不是我做的,為什麼要誣陷我!
我這樣一怒,身上的護身甲蟲就飛出來,和之前樊瘸子那些甲蟲一樣,圍繞著我開始轉圈飛了。我見狀,嚇了一跳,後退著數步,“怎麼會這樣的……這些甲蟲在做什麼,滾開……快滾開啊!”
看到這些甲蟲,我好害怕,伸手去驅趕著它們。
樊守見我這樣,心痛的往前走了幾步,“老婆,你別害怕,我信你。你心情平複下來,它們就會走的。”
我本來以為樊守會像之前那樣,被人家誣陷我了,還會信別人。誰知,他卻無條件信任我。
剛才如果我是樊守,正巧看到我身上的護身甲蟲飛到了族長他們身上,現在又這樣,肯定信芭蕉的話,不信我的話的。可偏偏樊守說出信我這句話來,瞬間,我的心中一暖,煩躁、驚恐的心情就平複下來,這些圍繞我飛的護身甲蟲,也慢慢的飛回我的身上,快速的鑽進我的肉中藏了起來。
我這才深喘息著望著樊守,見他一臉擔憂,我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阿守少主,真的是她放的護身甲蟲,不信你問阿珠婆,她一直在場!”芭蕉朝阿珠婆那邊掃了一眼道。
阿珠婆聞言,就趕緊附和她道,“阿守,芭蕉說的不是假的。真是這女的放的護身甲蟲在這黑苗族一家人身上的。”
我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阿珠婆,搖搖頭,“真是可笑,連條蟲子也會撒謊嗎?”
“對啊,蠱蟲是不會撒謊的,由此更能說明,這一切都是你做的。”芭蕉反駁我。
我氣憤的捏起拳頭,朝她瞪過去。沒敢想把她殺了的畫麵,不然,真怕護身甲蟲衝過去,惹樊守不信我。
樊守這會不管在場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在說什麼,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我的身上,一言不發。
我見他這個樣子,著急起來,走到他身邊,認真的看著他道:“守哥,真的不是我做的!”
樊守聞言,本來是看著我的,隨後低下頭,擰起濃眉,聲音很小的道:“我知道,我說了,我信你。”
他嘴上說信我,可臉上的表情並不是信我的表情。我看到他這個表情,心裏堵得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碧落,你必須學會壓製身上的蠱性。”屋外傳來汪洋虛弱的聲音。
這時,我才發現汪洋站在門外,默默的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是在說,是我蠱性大發,才放了護身甲蟲害人的!
連睿智的汪洋都不信我,更何況是樊守呢?
我心裏更堵了。
“汪洋,我們天一亮,就立馬出發去找活蠱人墓。”我聞言沒說什麼,樊守卻猛地扭頭朝汪洋看過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