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我愛,但我愛他和愛AB的程度不同。我可以跟他理性地生活,我卻會為AB發瘋。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其實我們和誰都能生活在一起,但是,能讓你真正心跳、真正內心感到酥軟的人,也許隻有一個。”
天使握住伽羅的手,伽羅闡述的時候,她感到自己周身的汗毛直立,雞皮疙瘩一粒一粒地豎起:“AB讓你感到內心的酥軟了嗎?”
伽羅看著天使:“是的。遺憾的是,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有同感,否則他應該不會說放棄就放棄。”
天使不解地看著伽羅:“瞧,你不是挺明白的嗎?!還鑽什麼牛角尖?!”
伽羅:“問題是我感覺他是真的。”
天使感到無奈地說:“看來,你是在家待傻了。他是生意人,逢場作戲的事你都當真。好多沒經驗的少女被男人幾句好話給蒙住了,情有可原;你也這麼給個棒槌就認真,就太可笑了。”
伽羅:“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愚蠢。”
天使:“愛情中的女人智商一向很低,這是定論。”
伽羅:“別忘了我有非常好的直覺。還有,沒有遇到他之前,我在冥冥中有一種期待什麼的感覺。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小時候對送信的人特別期待和友善,老覺得他們會把我期待的東西送過來;後來,家裏有了電話,無論在哪裏,隻要電話鈴一響,我就會有一把抓起電話的衝動,這就是為什麼我的手機都是24小時不關機,我總是怕在我關機的時候,會漏掉什麼。自從AB出現後,我慢慢意識到,我的期待消失了,或者說變得具體和明確了。有時候,我在想也許我從小等待的就是他,也許他出現後我的靈魂才真正有了著落。”
天使:“好一個宿命解釋,我被你折服了。可惜你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一個錯誤的人。我覺得AB給不了你要的那種歸宿感,是你把他想得太好了。他可是有臨陣脫逃的前科的。即使沒有,如果他跟你的感受一樣熾烈,他也覺得自己遇到了自己的紅顏知己,他為什麼會一直拘著,連碰都不碰你,而且說斷就斷?!感情那東西可不是能拿理智來衡量的,他的毅然決然隻能證明他這個人沒有把感情太當回事。”
伽羅:“我不知道,這也正是我困惑的原因。”
天使:“你是不願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吧。驕傲慣了的伽羅怎麼能讓別人給玩兒了呢。不要因為你的不認輸和不甘心,就讓自己越陷越深,我覺得你還是醒醒吧。”
盡管伽羅不清楚AB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遁的理由,但天使這樣評價他,讓她覺得不舒服:“你這樣說他太世俗了,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天使有些怒其不爭地說:“有什麼不一樣?!就因為他跟你玩兒了欲擒故縱的遊戲?像他那麼聰明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性格中的軟肋。”
伽羅有些絕望地說:“難道人間真就沒有愛情了嗎?”伽羅覺得,愛,原本不是建立在利益、情義和血緣的關係上,而是基於“即使沒有任何關係”。她覺得她和AB是基於“沒有任何關係”。據說,現在國內有了“畢婚族”,所謂“畢婚”,就是畢了業就結婚。那些新潮的大學生,之所以要走祖父輩、祖祖父輩的老路,早早地把家安了,是因為他們想守住心中的那份真摯。大學時期的戀愛,相比工作中談的戀愛,還是相當幹淨、真誠、自然的,還沒有被社會上烏七八糟的東西汙染。
天使:“真情能換來生意嗎?!你不能否認AB是個野心勃勃的商人吧?!”
伽羅心想,如果作為商人的AB,在她身上打主意可就大錯特錯了,誰都知道她是一個地道的家庭主婦,沒有任何商業價值,單從生意的角度,AB有那麼蠢嗎?“有野心的男人也不妨礙有深邃的情感啊?!難道他們不渴望給自己的內心留一絲純美?”伽羅忽然覺得清高的天使讓她感覺很陌生,她若僅僅為了標榜自己的聖潔,對情感表現得不屑一顧,她能理解;但她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狹隘、偏見和世俗,讓她對天使這個虔誠的上帝的信徒產生質疑。按理,天使應該比她更相信“性本善”,何況秦檜都有三個好朋友,再惡的人,在這個世上都會有他真情的一麵。而AB根本就不是個惡人,他在情感表達上的遲鈍和木訥,足以證明他不是一個逢場作戲的高手。每次伽羅對AB的縮手縮腳表示質疑的時候,AB總會找到一個恰當的時機,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他不是什麼聖人,也不是什麼超人,他是個正常人,隻是做了點在別人看來不正常的事而已。的確,在當下社會,一對男女彼此有了好感後上床是十分常見的,可是AB和伽羅,明明心裏都有彼此,見麵時卻按兵不動,最後隻能歸於AB的不正常。
聰明的天使總能解讀伽羅的內心:“也許他的深邃是你想象出來的。在你眼裏他都變成‘西施’了,他怎麼不能按照你的想象在思想和行為上也變得很完美?說真話,我覺著他比宋思明差遠了。”
前段時間國內熱播的電視劇《蝸居》,在溫哥華華人中也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天使一向熱衷於生活在風口浪尖上,當媒體聲討宋思明和海藻的關係時,她也當仁不讓,發表了自己的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