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穆月淩失望的是,沒有所謂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原來遠處所見的熒光,是從眼前這塊類似藤蔓攀爬而成的‘牆麵’上的植物散發出來了,忽閃不定,類似於現世中的螢火蟲。
雖然沒有人可以求助,可這些熒光小球像是知道了她的到來,拚命地散發出更加強烈的光芒。穆月淩也被這種植物的生命力感染了,伸手觸碰,奇幻的事情發生了。
指尖剛觸及一顆熒光小球,小球便如孩童吮吸乳汁般地包裹住她的指尖,‘牆’上的藤蔓竟自行移動開來,分開出一道類似於‘門’的入口。
親眼目睹了這神奇的變換,穆月淩被驚在了原地,遂未發覺自己的噴嚏也止住了。牆上的熒似有靈性一般,蠱惑般的召喚著穆月淩走進那個入口。
‘既然這些藤蔓能治愈我的噴嚏,想來也不會加害於我,看看也無妨。’回過神來的穆月淩,在發現自己已被治愈後,被好奇心牽引著鬼使神差的向‘門’內走去。
‘門’內是一個狹徑的暗道,岩石組成的牆壁上同樣攀爬著剛剛所見的熒光藤蔓,在熒光的照耀下,穆月淩摸索著緩步前行。
也不知在‘門’內行走了多久,周身的熒光植物漸漸隨之消失,穆月淩又向前邁了幾步,忽覺黑暗中周身的岩壁豁然開朗起來,濃鬱的海棠花花香撲麵而來,穆月淩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捂住鼻子,奇怪的是,這次噴嚏並未接踵而來。
穆月淩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門’外,此刻正置身於一片海棠樹的花海中,隱約可見前方有一條銀帶似的小溪流,在月光下氤氳著斑駁的碎銀波光。
清風拂麵,落英繽紛,身上竟也落了一層花瓣,穆月淩從未想過自己討厭的海棠花竟有著如此迷人的清香。走過花海,站定於溪邊,穆月淩有種身處世外仙境的舒暢感。
現世裏,穆月淩並未有過如此親近自然的體驗,再加上隨之工業發展而日益加重的環境汙染,這裏的一景一物可不就是仙境般的存在,果然大自然就是有著讓人豁然開朗舒暢的魔力。
若不是暮春的時令仍有些清寒,這裏到不失為一處散心的好地方。又是一陣涼風習來,穆月淩不禁緊了緊頸上的衣領。
“病才剛好,怎麼不多穿一點出來。”
肩上被披上了一件寬大的衣袍,身後的聲音,流露著丈夫關懷妻子般的自然。
穆月淩未曾料想這裏竟還有他人,聽其言,這人應該認識自己,不,確切的說,是認識‘文月’,穆月淩雖有些詫異,但也並未失了分寸,按兵不動地立在了原地。
“月,你終於來了”
此言一出,穆月淩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腰枝就被一雙手臂緊緊環繞,後背緊貼一顆陌生的胸膛,耳側是微涼的下顎。鼻尖傳來男子身上的烏沉香。
被人這麼措不及防的後背入懷,穆月淩第一瞬的反應就是掙脫!可盤踞在腰間的一雙手臂確猶如鋼鐵一般,將她牢牢固定於身後的胸膛,根本不容她動彈半分。
“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對不起…”
耳畔傳來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顫抖,像是在極力的克製。一滴冰涼的液體流入玉頸,腰間的雙臂又收緊了幾分。
“先放開我!”穆月淩努力讓自己冷靜的說話。
感受到穆月淩的抵觸,那人才緩緩地收回手臂。
“對不起,我…”
腰身重獲自由,穆月淩連忙邁開幾步,方才轉身看向身後之人。
夜又深了幾分,月華愈顯清明,隱約中可見一個高大的男子輪廓,但不甚詳切。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穆月淩心底卻暮然生出一種奇妙的熟悉感。心口傳來陣陣地疼痛,蔓延全身。
‘這種疼痛感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好像。對了,午後沐兒說道一名神秘男子時,身體也是像這般不可遏製的疼痛起來,難道這就是那名男子?’穆月淩努力調動腦海中‘文月’的記憶,結果竟是出乎意料的‘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