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然在聽到易嘉幀的問題後,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世事無常,誰知道呢。現在認為不好的事情,不見得真的不好。現在覺得好,沒準以後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總之,她是為了我好就是了。”
“為了你好。”易嘉幀低下頭,輕聲重複著這句話,而後冷笑出聲來:“難道一句為了你好,就可以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嗎?”
童然扭過頭來看著易嘉幀,沉默了一會兒,說:“凡事沒有可不可以,隻有我願不願意。”
易嘉幀嗤笑出聲:“你可真偉大。”
童然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坦然接受了易嘉幀的誇獎:“過獎過獎,易少,今天就到這吧,明天再勞煩您陪我看看白天的景色怎麼樣?”
“明天一早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
童然的語氣有些失望:“這麼快?那好吧。”
看到童然有些失望的表情,易嘉幀忍不住補充了一句:“回去後還有其他安排。”
童然不明所以的看著易嘉幀。
“度蜜月。”
度!蜜!月!這三個字在童然腦子裏炸開,沒想到這麼一個走形式的婚禮,居然該有的安排一個都沒少!
“去哪裏?”
聽到這個問題,易嘉幀神秘的衝著童然微微一笑:“這個你到時候自然會知道的。”
看易嘉幀一臉神秘的樣子,童然也不去多問,就如易嘉幀所說,反正她很快就會知道了。微鹹的海風吹過,易嘉幀突然拉緊了外套,引起一陣低咳。
童然好心問:“怎麼感冒了嗎?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提起昨天,易嘉幀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在,要不是昨天他用冷水衝涼,也不會感冒了。但還好,夜裏童然看不太清易嘉幀的表情。
易嘉幀隨意的說道:“沒什麼,著涼了而已,我們回去吧。”
童然點點頭,也不再多問,兩人一同回到了別墅,依舊是各自分房休息。
第二天,果然如易嘉幀所說,一大清早眾人就再次登上了遊輪返回。然而從海島歸來,沒有一絲休息的時間,童然和易嘉幀就直接管家塞了兩個行李箱,揮著手卷再次踏上了蜜月的旅程。
沒有飛機,沒有遊輪,甚至沒有火車。
有的紙是易嘉幀親自驅車,帶著童然走了五個多小時,一直走到沒有可以通納車子的道路為止。
易嘉幀將車子停在一個童然叫不出名字的小山村裏,駕輕熟路得朝村民借了一匹騾子,開始將行李箱固定在騾子兩旁的架子上。
童然無語的看著易嘉幀的一舉一動,忍不住問道:“易嘉幀,你到底要幹嘛?”
易嘉幀回答的雲淡風輕:“前麵的路車子進不去,隻能步行。路不好走,行李箱拖不動,隻能靠它了。”
童然有些崩潰,她今天一早先是在遊輪上坐了四個小時,剛著陸就又在車上車上坐了四個小時,現在還要步行進山!!!
“易少,買買不成仁義在,你就算看我不順眼,也不至於這麼折騰我吧?”
易嘉幀十分奇怪童然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也是要步行進山的好吧。”
這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怎麼看怎麼覺得,易嘉幀是抱著要把自己拐賣到荒野山村的節奏!
易嘉幀有些不耐煩得直接將童然的行禮拿過來放上去,扭頭扔給童然一個雙肩包:“上路了。”
童然無語的接過背包背在肩膀上,跟上易嘉幀的腳步。兩人這一路又是走了接近三個小時,才終於抵達了真正的目的地。
童然木然的看著眼前的這座山間破廟,整個人都覺得不太好。
說是破廟其實有點不太準確,這裏不算太破,但怎麼看都和童然以前見過的風景區裏的廟宇不太一樣,沒有太鮮豔的紅牆,也沒有鼎盛的香火。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存在於這荒野山間,仿佛理所當然。
廟裏的主持早就接到了他們要來的消息,掐準了時間在廟門口等著二人,看到兩人的身影後,雙手一合,悠然念叨:“阿彌陀佛。”
“主持久等了。”
主持笑著搖搖頭,帶領這二人進了寺廟後麵的廂房:“易施主,這邊是你的廂房,隔壁是女施主的廂房。”
“有勞主持了。”
“阿彌陀佛。”
易嘉幀對這裏似乎很熟悉,一看就知道不止來過一次的樣子,童然看著易嘉幀和主持兩人寒暄,突然有點出戲。
這確定不是在拍戲嗎?童然心想。
待主持離開後,易嘉幀手抱在胸前看著風中淩亂的童然說道:“你剛才不是一直嚷嚷著很累麼?可以回你的廂房休息去了。”
童然看了眼那間屬於自己的廂房,果然和這件廟宇的風格保持著高度的一致,說的好聽點,叫古樸。其實就是一間隻有一張桌子一張床,連個電燈都沒有的空蕩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