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坐在沙發上,從包裏拿出粉餅,優雅地補著妝,鮮紅色的紅唇露出一個嫵媚的微笑,緩緩說道:“剛才那個女人有來應聘?結果怎麼樣?”
應聘官不知道麗莎具體說的是哪一個,遲疑的問道:“不知麗莎小姐說的是……”
麗莎不耐煩的合住了粉餅盒,口氣不善:“就是剛才穿灰色外套的那個,叫童然。”
“哦……她麵試結果不錯,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打算通知她來上班,不過……”麵試官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麗莎的表情,“如果麗莎小姐的意思的話,我們這就拒絕她。”
“幹嘛要拒絕?”麗莎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樣,笑了起來,“她既然麵試已經通過了,那就通知來上班。對了,這是給誰招的助理?”
“是小婉姐。”
“不要去小婉那裏,讓她去林淑柔那邊做助理。”
“啊?”麵試官十分詫異麗莎的決定,遲疑的說道:“可是小婉姐那裏……”
“小婉那裏我自己會和她說的。”麗莎不耐煩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走到麵試官麵前表情嚴肅一字一句的說道,“童然明天起就是林淑柔的助理,我說的還清楚嗎?”
“清、清楚。”
麗莎滿意的伸出手指,被塗得鮮紅的手指在麵試官的胸口上拍了拍,滿意的離去。
等麗莎離開後,麵試官這才鬆了口氣:“不知道那個童然怎麼得罪了老板的女兒,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給林淑柔做助理……天呐,自求多福吧。”
童然麵試完後,看著時間還早,決定回家一趟。
是回童然自己的家,不是易家。
童然打車回到家門口,看著熟悉的風景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隻是離開了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卻突然覺得已經離自己過去了很遠很遠。也不知道自家老媽有沒有想自己。
童然眼眶一紅,有點想落淚,卻硬生生的忍住了。走過熟悉的街道,童然來到自己家門口,從包裏翻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
開門的一瞬間,童然剛才醞釀的那點思愁瞬間就飛散的一點影子都沒有了。
屋子裏亂哄哄鬧成一片,支起了三四個麻將桌,聚集了一群老頭老太太玩得熱鬧非凡。之前童然還在,老媽還克製著一些,最多也就在家裏支兩桌。現在倒好,簡直是要把家裏搞成專業的棋牌室了!
“老媽!”童然無語的看著滿室的狼藉,空氣中到處彌漫著香煙的味道,無語的跑去打開了窗戶,讓屋內的空氣散散氣。
“喲,然然回娘家來啦!怎麼,婆家過的不好?”隔壁的馬嬸笑著打趣道。
“你少在這放屁,我家閨女日子過得舒服著呢!”童媽媽嘴裏叼著根煙,一邊說著一邊催促著對方趕快摸牌,然後抽出空來看了童然一眼,納悶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童然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家老媽奮戰在麻將桌前,說道:“我就是想你了回來看看。”
“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童媽媽把手裏麻將一推,在其他人的哀怨聲中笑得異常意氣風發,“掏錢掏錢趕緊掏錢!別想耍賴!”
花姨撇著嘴,將手裏的鋼鏰扔給童媽媽一個:“你家閨女不是嫁了個神秘的大富豪嗎?這點小錢都要扣。”
“一碼歸一碼,趕緊掏錢別想賴賬!”
等童媽媽收好了剛贏的那幾塊錢硬幣,開始送客:“行了行了,今兒都先回去吧,我姑娘回來了,沒空跟你們玩。”
將眾人全部打發走,童媽媽這才走到沙發跟前,將剛才迎來的那幾個硬幣塞給坐在沙發裏獨自鬱悶的童然手裏,說道:“拿去買冰棍兒吃吧。”
童然聽到童媽媽這句話,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轉眼又紅了眼圈。
說起來童媽媽這麼多年也就這麼點愛好,童然小時候,童媽媽沒到節假日也不出去,就跟一群牌友打麻將。小打小鬧也不算賭錢,幾場下來贏了幾塊錢都會直接塞給童然當零花。
童然知道其實自家老媽的愛好並不隻是打麻將而已,隻是除了打麻將以外,別的活動都太費錢了。
童媽媽給自己和童然倒了杯水,然後坐在童然對麵,問:“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回來了?”
“正好出去有事,看時間還早,就回來看看唄,怎麼,你都不想我的啊!”
童媽媽一副“你有什麼好想的”表情盯了童然半天,童然服氣的敗下陣來:“好好好,也就沒指望你能想我。”
“你說你出去有事?幹嘛去了?”
“麵試,我找了份工作。”
“麵試?!”童媽媽高聲重複了一遍,“易家逼你找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