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手銬回到號房後,一群人又立刻向我看來。
眼中,戲謔嘲笑之色皆有。
警察離開後,尖嘴猴腮跳起來叫囂道:“喲,這位新朋友待遇不錯啊,還領了一副手鐲呢?咋樣,你還牛逼不?”
我瞪著尖嘴猴腮:“老子現在心情不好,別她媽惹我!”
“喲,好大的火氣,人家好怕怕喲。”尖嘴猴腮誇張大笑道,“可我就惹你了,怎麼著?你打我呀?再打一次就是腳鐐,再打一次就是小黑屋,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我沉默無言,這地方真是讓人覺得憋屈。
“不敢動手了是吧?”尖嘴猴腮走過來,一腳將我踹倒在地,“那可就該老子報仇了!”
“你……”我驚愕的望著尖嘴猴腮,這裏不是不許打架嗎?
尖嘴猴腮仿佛明白我在想什麼,大笑道:“這裏隻是不允許你打架而已。我打你完全沒問題,就算被警察問起來,我還可以把過錯全都推到你身上,到時候整個號房的兄弟都會幫我說話,這就叫話語權,明白嗎?”
我無奈的點點頭,看來欺負新來的,已經是這號房裏不成文的規矩了。
看到我不說話,尖嘴猴腮又笑道:“這就對了嘛,老實點多好。哎,說說你是怎麼進來的?是偷小姑娘內衣還是摸人家屁股啊?”
“捅人。”我沉聲道,“我在一個大胖子身上捅了三刀,現在也不知道那貨是死是活。”
尖嘴猴腮嚇了一跳,旋即強笑道:“喲,牛逼啊,你再把牛逼吹大點兒,你咋不說你殺人了呢?”
我冷哼一聲,對他道:“傻比。”
他無非是覺得我怕受人欺負,故意把自己說的凶狠了一點。
但實際上,他如果真把我逼急了,我會讓這小子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凶狠。
而且我也看得出來,這個尖嘴猴腮應該是這群人裏地位最低的,所以他才要欺負我這個新人找心理平衡。
真正咬人的狗是不叫的,比如剛才的光頭男,平時不說話,一說話直接就帶動了所有人的節奏。那家夥估計才是這號房裏真正的大哥。
被我罵了這麼一句,尖嘴猴腮又驚又怒:“你他媽的還不服是不是?”
說著,他又一拳向我打來。
我沒有還手,隻是抬手一擋,他這一拳就打在了手銬上。
“哎呦!”尖嘴猴腮疼的大叫起來,“你他媽的……”
“我可沒打你,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我無辜的道。
旁邊的犯人們也都笑起來,顯然他們也是拿尖嘴猴腮當笑話看的。
“猴子,你連個新人都收拾不了啊。”
“你算是完了猴子,你這輩子都完了。”
眾人的嘲笑落在尖嘴猴腮身上,他的臉頓時紅的像猴屁股一樣。他似乎又想跟我動手,但是也知道自己打不過我,所以隻得訕訕退到了牆角。
我冷哼一聲,也懶得理他,回頭繼續鋪床。
過了會兒,外麵傳來一聲:“放飯啦!”
頓時,屋子裏除了光頭男之外,所有人都集中到了門口,我再想擠都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