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相親？不是，我說你們家對這相親是有愛好啊？怎麼三天兩頭就相親啊？”我抽出紙巾來擦了擦嘴，剛才這下差點噴我自己一身。
“是啊。”楚凝苦澀的一笑，“他們對相親確實有愛好，徐青龍得勢的時候，就讓我跟徐立言相親，現在你得勢了，又讓我跟你相親。對他們而言，我仿佛就是為了相親而存在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著一種晶瑩的，讓人心疼的光。
那種目光，同樣也讓我想起了秋水。
其實這樣看來，楚凝的境遇和秋水也沒什麼不同。隻不過秋水要相親的對象背景更大，實力更強而已。
說白了，楚凝也罷，秋水也罷，不過是利益交換的犧牲品。
“知道你臨來之前，他們倆跟我說了什麼嗎？”楚凝苦笑著，仰頭將整杯紅酒都灌了下去，“他們說……讓我拿下你！你知道拿下是什麼意思嗎，就是這個意思！”
說著，楚凝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拍在了飯桌上。
那居然……是一個杜蕾斯！
“靠！”看到這東西，我心裏突然冒起來一股怒火。現在，我對楚鋒充滿了反感！
這可是他親生女兒啊！
他給楚凝這個東西是什麼意思？這明顯是要讓楚凝把自己的一血送給我啊！
但是他想過楚凝的意願嗎？他了解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現在是不幸中的萬幸，楚凝沒有直接“拿下”我，而是把事情對我和盤托出了。
退一萬步來講，今天就算發生了什麼……楚凝對我似乎有些意思，而我也不是始亂終棄的人，這事兒也許會是個好結局。
但是如果換一個人呢？
如果換成徐立言，換成一個楚凝完全不喜歡的，人品敗壞卻實力強橫的人呢？
那楚鋒是不是也要讓自己女兒用同樣的手段？
這件事不管結局如何，從性質上，從根本上來說，楚鋒都隻能用“禽獸不如”四個字來形容！
“你知道最讓我覺得好笑的是什麼嗎？”楚凝自顧自的說著，又倒滿了一杯紅酒。
然後，再度一飲而盡。
“最好笑的就是，他們說，這一切都是為我好。”楚凝放下酒杯，自嘲般的一笑。
隻是笑容裏有無盡的苦澀。
“他們為我好，就可以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後作為貨物交給隨便哪個男人，隻要能給他們帶來好處……我甚至懷疑，如果當初看上我的不是徐立言，而是徐青龍本人，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楚凝說著，又要倒第三杯酒。
“別喝了。”我抓住楚凝的手腕，低聲道，“就算是紅酒，你這樣喝也醉了。”
楚凝仿佛觸電一樣，渾身一震。
她看向我，忽然紅著臉問道：“王淩，其實我很慶幸。我慶幸最後要把我‘拿下’的是你。我……雖然沒被男人碰過，但是我是楚鋒的女兒，那些歡場上的逢場作戲和露水情緣，我什麼沒見過？
我什麼都知道。但是，我不想把自己就這麼便宜的給了任何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而你不一樣。王淩，如果第一次是和你……我，我不會拒絕。”
說到最後，楚凝的聲音已經細如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