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飛見張茵茵一個人自暖閣中走了出來,覺得有些奇怪。
他看百草坐在暖閣中,望著張茵茵遠去的背影發呆,恐張茵茵說了些什麼不中聽的話,便來到百草身跟前道:“無論她說了什麼,女郎都無需介意,我跟隨太子多年,他的秉性我是知道幾分的,他要做的事情,都能做到!”
百草聽鷹飛如此說,知他是在安慰自己,笑道:“我並非介懷,隻是為她擔憂!”
鷹飛沒有想到百草會這麼說,不解道:“何憂之有?”
百草道:“我也是女子,自大伾山上初見,我便看出她對太子有意,剛才在大殿之上,我更加肯定,她對太子的情意,比起我來隻多不少,可是太子是不會喜歡她這種女子的,即便沒有我,也不會鍾情於她!”若她隻是想做皇後,憑她出身與才智,定能當得起母儀天下這四個字,可惜她愛上了蕭大哥,又偏偏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後麵這話,百草沒有對鷹飛說。
鷹飛見百草說的篤定,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女郎說的正是!”
兩人正說著,蕭巋已經談完事情,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待他走的近些,百草才發現他已將太子服換了下來,換上一身素色對襟儒服,踏著優雅的步子,來到暖閣裏麵。
一進來,也沒有奇怪為何不見張茵茵,便對百草笑道:“這裏麵真暖和,你倒是會找地方!”又對鷹飛道:“備車!送女郎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百草想到今日宴會種種,皇後的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與皇上是看中家世的,不由的歎道:“蕭大哥,前路崎嶇。”
蕭巋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麼,拉著她的手認真的說道:“願伴你同行!”
百草聽他如此說,有感於他的堅持:“郎似明月妾為塵,縱使我無視蜚短流長,奈何難敵悠悠眾口,立太子妃,家事亦是國事。”
蕭巋沒有再說這個話題,而是問道:“百草可知父皇找我何事?”
百草搖了搖頭。
蕭巋道:“蔡太傅收到高演來信,隻說你乃是他寵妃的至親,要太傅在江陵照拂一二。”
見百草麵露迷茫之色,他笑著解釋道:“蔡太傅名為蔡大寶,父皇於江陵稱帝,視其為心腹重臣,他除了擔任太子太傅一職,還任參掌選事,柱國,軍師將軍。”
百草聽了這一係列的官職,便知這位蔡太傅是極得蕭詧信任的。
因在進宮之前,李千命已經向她稟明他曾像姑母楊月青寫信,告知其健康之事。
故百草能想到高演的信,定是姑母求了他寫的,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高演如何隻將信給太子太傅,為何不直接給蕭詧,以齊國的富庶及高演的身份,是完全可行的。
蕭巋仿佛能看穿百草的心思一般,笑著說道:“父皇做藩王時,蔡太傅便是被他視為肱骨之臣,選太子妃,便是選未來的一國之後,如此大事,哪怕是父皇,也要同太傅商討。”
百草這才清楚蔡太傅在江陵的地位,可是高演為何沒頭沒尾的要他對自己照拂一二呢?待她看到蕭巋自信的笑容,驚道:“難不成,是你出的主意?”
在百草眼中,此刻蕭巋俊臉上的笑容顯得十分奸詐,隻聽緩緩的說道:“我的百草甚是伶俐,沒有枉費了我的心思呢!”
百草想到他曾說過,自決心娶自己為妻之時,便開始著手為此事安排。
那時百草還以為他所謂的安排便是那曲《鳳求凰》,誰曾想還有這一事?心中既感動又歡喜,問道:“蔡太傅收到此信作何反應?”
蕭巋道:“他自然沒有想到會收到齊國常山王的信,還交代這樣一件事情,想必還在權衡中。”
也是因為此事,方才在家宴上,蕭詧才會匆匆離去,後又將蕭巋叫了去。
說道這裏,蕭巋不免想到剛才在書房中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