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莫負良辰(1 / 2)

怡心殿內,燈火輝煌,九門提督受命直接向皇上稟報事件進展。

“戰.犯自收押以來,屢次過堂或是用刑,均一言不發,這些是從他身上搜查出來的。”安祈佑將手中托著的書信恭身呈與案桌後端凝不語的男人。

玄寂離隨手挑起一封,封皮上赫然寫著一行大字:熠陽哥哥親啟。眼皮猛然一挑,隨即取出信件,用力抖開。

眸光不由沉了幾分,皆因信紙四個角都毛了邊,想是收信之人時不時地拿出來讀一讀的緣故,由此可見,此人相思入骨的程度了。

看了不過數行,臉色沉至鐵青。

看完一封,繼續拿起下一封……最後一封信的日期是慶元十一年初春,與荷包上的日期正好吻合,應該是一起寄出。

而這個時候,皇家與竇家聯姻的旨意已經下達,兩人此時尚有聯係,簡直是膽大包天,全然未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還有一事稟報。”安祈佑突然出聲。

案桌後的男人隻發出一個字:“說。”

“戰熠陽接到判決後,唯有一個請求:希望最後與皇後娘娘見一麵。”安祈佑稟報道。

旁邊的李蓮成不安地咳了一聲,這個戰熠陽,可真是死不悔改。

“你咳什麼?”玄寂離抬眸睃了他一眼,聲音既不高也不重,卻令他頭皮一緊,雙手垂立,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接著聽見男人示意另一個人:“你先下去吧。”

“是,末將告退。”

安祈佑行了禮,恭行退出,李蓮成聽見玄寂離問:“讓不讓他們見麵,嗯?”他壯著膽子抬起雙眼,見皇帝望著自己,敢情是在問他呢。

“當然不準見了,皇後乃一國之母,豈是他一個罪犯想見便能見的,傳出去也是天大的笑話。”李蓮成越說越激動,聲音變得又尖又細。

玄寂離的臉色陡然一變,唇啟,聲線冷到極點:“朕如今就是一個笑話。”想他以帝王之尊,對她用情至深,換來的竟是她心有旁屬,叫他情何以堪。

李蓮成嚇得倒身跪倒:“皇上恕罪,奴才沒有笑話皇上的意思,還請皇上明鑒。”

“備船,上島。”四個字,簡潔明了。

李蓮成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他的耳朵沒有聾,堂上令人敬畏的男人的確是這麼吩咐的。

一個時辰後,一隻雕欄玉砌的畫坊悄然抵達對岸的白沙洲邊,今晚月黑風高,天邊隻零星地掛著幾顆星星,星光慘淡,更顯得夜色冷寂。

一道人影率先下了船,緩緩前行,修長偉岸的背影孤獨而卓然,而如此暗淡的夜色,依舊掩不去他身上天生的風華。

意外地,行宮還亮著燈。

玄寂離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外麵抱廈空無一人,卻掌著燈火,穿行過去便到了中殿,女人坐在暖炕上,單肘支在紅木小幾上,好似睡著了。

再走近,便可清晰地看到她的容顏,清減了幾分,弱不禁風的身段,更惹人憐惜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撫摸她的臉,怕驚醒了她,動作放得極輕,極柔,毫無征兆地,女人掀開又長又濃密的眼睫,微微一怔後,喜悅像夏日裏嗶剝開花的棉桃,在眼底獵獵炸開。

“是在等我嗎?”他懶懶地出聲。

她沒有動,就那麼深情款款地凝視著他,是開心至極的口吻:“是,四兒在等著寂離來,就怕他來了,自己卻睡著了。”

“傻瓜,即便你睡著了,我也可以叫醒你。”玄寂離的眼底不由自主地漾開一抹溫情。

竇漣漪一努嘴:“那可說不定,皇上又不是沒幹過人來了,卻不叫醒我的事。”那一晚,明明通知她侍寢,久候不來,最後來了竟然和衣躺了一晚上,這事她可沒忘。

“還記著呢,我怎麼覺得你這話中有發難的意思?”鳳眼斜挑,在燈火下竟是說不盡的風流與菀轉,眼神睥睨於她,唇邊笑意若隱若現。

竇漣漪嘻嘻一笑,這才起身,一邊幫他脫下外麵的狐皮裘,一邊睨著水一樣的眸子:“四兒不敢發難,隻是良辰美景,再不願意辜負。”

良辰,美景,誰又願意錯過?

偏她,想是沐浴過,身上隻著了一件粉色中衣,幾乎貼著自己用雙手解著狐裘上的結子,他之前大概心緒不平,一把從李蓮成手裏奪過披風披在身上,胡亂係了一個扣,竟成了死結,是以她解了半天也解不開,雙腕肌膚如雪,兩隻玉棗鐲子忽上忽下,挑撥得他的心一陣一陣地蕩漾。

他伸手搭在她的手上,用力一扯,結子生生斷了,披風無聲滑落,下一秒,他打橫抱起她,往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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