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娘娘,您真的相信她嗎,不怕她在皇上麵前反咬一口?”主子的榮寵決定了奴才的命運, 有幸抱上皇後這棵大樹,自然希望此樹參天不倒,所以他絕對是真的替主子擔心。
月碧落哼了一聲:“本宮教她做什麼事了嗎?好像沒有吧!到時候,即便被人查出中宮替她隱瞞,那不更顯得皇後仁慈嗎?”
“還是娘娘英明。”
高成一臉釋然,真誠地奉上一記馬屁。
“少拍馬屁了,本宮累了。”玉臂懶洋洋地遞出,高成趕緊伸出手臂讓主子托著,同時躬下腰,送主子回寢殿休息。
這一夜紛紛攘攘,終於過去了。
早上,秋風卷起落葉,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竇漣漪洗漱完畢,又用過早膳,接過秀珠手裏的藥丸,正要往口裏送的時候,“姐姐,我可以進來嗎?”外麵傳來楊凝芷的問詢。
“快請進。”
她急忙應了一聲,然後才將藥丸送入嘴裏,就著秀珠的手喝了一口熱茶吞了下去。
“姐姐病了嗎?這又是什麼藥,看著怪怪的。”楊凝芷一邊往裏走一邊略感詫異。
竇漣漪示意她在身邊坐下,笑著回答:“不過是調經補氣的,一碗碗的藥水太難喝了,這不,徐太醫想出個好法子。”
“徐太醫有心了。”楊凝芷接過素雲奉上的茶,感慨道。
竇漣漪拍拍她,作勢站了起來:“走吧,給皇後娘娘請安去,咱們邊走邊聊。”
“姐姐。”
楊凝芷跟著站了起來,卻沒有急著邁步,秀美的臉上忽然一派肅容。
“怎麼啦?”
竇漣漪當下不得不站住了,奇怪道。
“如意是妹妹送給姐姐的,不想惹來這麼大的禍,差點連累姐姐,你會不會怪妹妹?”楊凝芷一臉惴惴,外加深感不安的樣子。
她嗔了對方一眼,“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就為這大早上的專門跑來呀,真是,快走吧,不然晚了又要挨訓了。”
“太好了,妹妹昨晚一整晚睡不著,就怕姐姐怪罪妹妹呢。”楊凝芷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一個重重的包袱似的,欣喜得歡叫一聲。
後宮爭鬥不休,難得一二個談得來的,竇漣漪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維護好這份珍貴的友情。
安景涼這兩日覺得奇怪,之前噯氣、泛酸、反胃的感覺忽然統統不見了,按說兩個多月的身子,應是害喜最嚴重的時候。
而一直負責給她請平安脈的林太醫,這兩日也沒露過麵,正要叫人傳太醫來瞧瞧,靈姍慌慌張張地進來了,手裏抱著她早上換下的衣物。
“你們出去。”靈珊竟然直接命令幾名打掃的小丫頭,這可是極少見的現象。
不過,安景涼如今是有身孕的人,就算為了腹中孩子,她也要控製好心情,是以手下人隻要不過份,她一般不會管。
“娘娘,您身子可好?”小丫頭被趕出去了,靈姍又將殿門關好,這才走到主子跟前,猶猶豫豫地問。
安景涼這下不痛快了,眉一挑:“本宮身子好得很,難不成你希望本宮身子不爽?”
“不是不是。”靈姍急得直擺手,手中的衣物掉了一地,慌忙勾腰去撿,一時手忙腳亂。
靈姍跟了自己很多年,做事極少這樣顧頭不顧尾,安是涼正要斥責幾句,視線裏飄染了一團紅色,她定晴一看,驚呼出聲:“那是什麼?”
“娘娘,奴婢也是剛剛發現的,您不會動紅了吧。”靈姍抱著被血跡玷汙的內衫,焦心不已。
安景涼張口駁斥:“不許胡說,本宮好好的,怎麼可能動紅?死丫頭,你再敢咒本宮,信不信拖出去打。”
“娘娘,奴婢不敢了。”靈姍嚇得花容失色,咚地一聲跪倒在地。
靜下心來一想,安景涼覺得好像是不對勁,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沉吟一會,便吩咐道:“將汙衣找個地方悄悄處理了,不許讓別人看到,然後去請林太醫。”
“哎。”
靈姍答應一聲去了。
安景涼捧著青花茶盞,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叩在瓷器上,發出“叩叩”的聲響,越怕令人心緒不寧。
就在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靈姍跑了回來,“娘娘,林太醫不在了。”
“什麼叫不在了?死了?”前兒個還好好的,不至於暴斃而亡呀。
靈姍連搖其手:“不是,不是,林太醫前兩天便請辭了,不在太醫院當值了。”
“什麼?”
一定出事了,安景涼的心陡然一沉,“去,把門關上。”
靈姍這才發現自己一急,竟是忘了關門,趕緊返回去關上門,重新跑回主子跟前,小心地看著主子的臉色:“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