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貴妃娘娘,婉妃好像跌了一跤,李墨太醫已經去了,皇上又著人來差微臣也去看看。”
安景涼一聽,當即急了:“怎麼會這樣,她怎麼這麼不小心。”殷殷關切之態,不知曉的定以為她多麼好心,為旁人的孩子急成這個樣子。
豈知,婉妃肚子裏的孩子她早已預定了,容不得閃失。
“具體情況還待微臣看過了,方能知道。”徐懷玉心中是真著急,一來醫者父母心,二來這可是皇上親自叫去的,晚了隻怕不好交待。
安景涼也是急糊塗了,這時也轉過彎來,多耽擱一會便多一分危險:“對,對,你快點去吧。”
“微臣告退。”
徐懷玉趕緊拱手,疾步向前,不想才走了兩步,被身後一句“回來”給叫住了,隻得匆匆返回來,聽見安景涼壓著聲音吩咐:“等會若查出什麼,先不要聲張,回頭回稟本宮後再作定奪。”
“是。”徐懷玉猶豫一下,無奈地答應了。
及至趕到鏤雲居,屋子裏凝重的氣氛令人心中一緊,皇帝正哄著貴妃榻上哀哀低泣的女人。
“你也來瞧瞧。”見到他,玄寂離招手示意他過去。
徐懷玉趕緊上前,一一見過禮,便開始號脈,手指一搭上去,眉頭不由皺了一下,好像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怎麼樣?”
等他請完脈,玄寂離立即詢問,看得出來,心中也焦急得很。
“聽說娘娘跌了一跤,不知具體情況如何?”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起了經過。
見玄寂離看向自己,李墨太醫忙將經過說了一遍,原來婉妃午覺醒來,便去溫泉池泡澡,一邊泡溫泉一邊逗弄小魚,這是她最近養成的習慣, 不想後來,魚兒開始襲擊她,一開始並沒在意,後來大群的魚爭先恐後地咬過來,嚇得她跳了起來,水中濕滑,結果狠狠地跌了一跤。
“那些魚兒像發了瘋一樣地咬,太可怕了。”一想起當時的情景,杜婉瑩還是後怕,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玄寂離撫了撫她的臉頰:“別怕,別怕,沒事了。”
“微臣去溫泉池看看。”徐懷玉腦海裏閃出的第一個念頭是,莫非魚兒被喂過藥?
露天的溫泉池霧氣嫋嫋,玫瑰花瓣飄浮在水麵,底下小魚兒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徐懷玉將手伸入池中,魚兒們興奮地遊過來,友好地觸碰,並無所謂的攻擊行為。
他又沾了水,用舌頭舔了舔,尋摸了半天滋味,並無發現,不過這並不代表沒有人動過手腳,但這是活水溫泉,即便有人下藥,經過這麼長時間,也稀釋得幹幹淨淨了。
回到屋子裏,徐懷玉並未說出心中的懷疑,隻報告說水和魚並沒有問題,後宮太複雜了,無憑無據的,還是別說為妙。
“那是怎麼回事?莫非真是幻覺?”玄寂離一臉沉鬱,他的孩子一個接一個地出事,叫他怎能不鬱悶。
李墨太醫便與徐懷玉探討:“本官覺得可能是幻覺,但查過一應用品,並未發現異樣,是以應該不存在上次儷嬪娘娘那樣被人下藥致幻的情況,那麼,唯一的可能是婉妃娘娘在溫泉池裏泡久了,導致大腦供癢不足,所以出現幻覺?”
這是有可能的,徐懷玉正要開口同意此觀念,杜婉瑩尖聲怒斥起來:“什麼狗屁太醫,都是一群廢物,明明是竇漣漪蓄意加害,皇上,您可要給臣妾作主啊!”
“又胡說,跟儷嬪有什麼關係。”玄寂離眉頭不悅地蹙了起來,隻是礙於她懷著孕,口氣不忍加重。
杜婉瑩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漱漱地往下落,猶如梨花帶雨,“之前出事的鸚鵡是她的,如今住的縷雲居原本也是分給她的,皇上您不覺得這一切太巧了嗎?”
徐懷玉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替婉妃所指之人捏著一把汗,這一切確實太巧了,隻要皇上的心偏那麼一下,竇漣漪吃不得就得兜著走。
“她不會害人。”
玄寂離斷然一聲,雖是極清淺的一句,卻含了不容置疑。
“皇上——”
杜婉瑩不甘心地叫了一聲,卻在與男人視線相撞的那一刻,將後麵的話吞了回去,沒用的,無論怎樣,在皇上的心目中,那個女人是最好的,且深信不疑的,無人企及。
徐懷玉也被這一句震憾了,一個人想要得到另外一個人的信任本就難,何況還是一位帝王的信任,更是難上加難,儷嬪,她何其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