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生跟著洪大望等三人去了鎮政府對麵的春江飯店。
春江飯店老板許彩風極擅與政府搞好關係,先後讓劉富貴和鎮長丁大江覺得滿意了,於是春江飯店便成了政府來人用餐的定點飯店。
見到洪大望,許彩風立即迎了上來,笑道:“洪委,幾位領導,田主任在裏麵等著,二樓最大的包間。”說著,許彩風拿了一盒冬蟲夏草煙,乘著往上麵迎賓的時候,隨手這邊一放,就將這包煙悄無聲息地塞進了洪大望的口袋裏。
馬文生走在最後,他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說這個許彩風還真是個會來事的人。他這麼想著,也跟著上去了。
田二壯見到一行領導進來了,趕緊將看電視的最佳位置讓了出來,“領導們,請坐請坐。我說許老板,可以上菜了。”
許彩風應了一聲,站在樓梯口衝著廚房叫道:“上菜吧。”
那邊廚房裏不一會兒走出了個中年婦女,打扮得極為妖治。她穿著一步裙,那裙是紅色的,上麵罩著件黑色T恤,露出了光潔的手臂。她托著盤子,盤子裏裝了幾道菜,一一擺放到桌上時,她還不失時機地朝著洪大望等人媚笑了一眼。
洪大望看了看楊科長。見到楊科長有些呆了,洪大望心頭一笑,也不說話,就讓田二壯開酒,他自己則來到了外麵,找到了許彩風道:“這兩位是縣領導,晚上飯後能安排節目嗎?”
許彩風會意地說道:“行啊,費用就開在餐飲費裏?”
洪大望點了點頭,“剛才那個端菜的不錯。”
許彩風搓了搓手,“你們吃過飯,去樓後的房間再說吧。她剛來不久,我得問問。可能價錢要多一些。”
洪大望拍了拍許彩風的肩膀誇道:“我還沒聽說過有什麼是你許老板搞不定的。”
馬文生坐在包間裏,聽著楊科長和鄧科長聊天,說的都是些瑣事。他忽然意識到,楊科長根本就不想問他什麼。那麼,楊科長讓自己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就是為了吃飯?
春江飯店的菜做得很精致,份量也足,馬文生雖然插不進話,可他也享了口福,不停地吃菜。這人精明就在這裏,他雖然吃了很多菜,卻時不時將筷子握在手裏,作聆聽狀。這樣就不顯得他寒磣了。
田二壯善於察顏觀色,他早把馬文生這副模樣看在眼裏,想著他和馬文生即將在一個辦公室共事,田二壯心裏鄙夷著,可是手上的酒杯卻舉了起來,“文生,我們來喝一杯。”
剛才馬文生已經將在座的人都敬了兩輪。他酒量大不大,自己並不是太清楚。不過這兩輪酒喝下去,倒也沒有什麼異樣,就連臉都沒紅。
馬文生又一次站起身來,客氣地說道:“田主任,我來敬你,我來敬你。”說著,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馬文生知高低懂尊卑,全讓楊科長看在眼裏,他借著上衛生間的機會,又撥出去了一個電話,那邊聽完他的彙報,便指示道:“考察就這樣結束吧。我知道了。”
楊科長聽著這話的意思,就是可以讓馬文生離開了,便應著,又回到了座位上。
眾人喝光了杯中酒,便起身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