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馬文生,怎麼可能?能讓縣局的局長上門來道歉,就是劉富貴也沒有這麼牛叉啊。
陳勝奇臉上掛不住,他當然不能向馬文生道歉,可是心裏早就盤算開了。馬文生不是什麼牛人,他沒有這麼牛叉。估計邰光民的確是做了什麼過份的事情。
陳勝奇這麼想著,身子一轉,蹭蹭下樓去了。
田二壯見勢不妙,也出了門。
邰光民要的就是這個時候。剛才這二人在這裏,他還不好意思把話說到位。
現在這二人走了,他完全可以說得更到位些。
於是邰光民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好煙來,取了一支遞給了馬文生,“馬主任,您,您消消氣,抽支煙。”
田二壯並沒有下樓,他還在門外站著呢。他把邰光民這話聽在耳朵裏,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邰局長,過去的事就算了,隻要你能把那個經費打給我們鎮上的村支書,我就謝天謝地了,”馬文生接過煙,卻沒有點。他不吸煙。
“行,那是當然的。我來的時候,已經讓財務一早就去辦這事了。那,那能不能請您,請您向部長說一下,我知錯就改了,”邰光民諂媚地笑道,他掏出打火機,啪的一下點燃了,湊到了馬文生的跟前。
馬文生擺了擺手道:“我不吸煙。邰局長,你說的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你還是直接找部長去吧。”他雖然和鄭豔梅有了一點秘密,如果那也算秘密的話。
但他馬文生不能越俎代皰地做這事。這事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邰光民聽到這話,就差沒有跪下了。
昨天傍晚發生的事,他可是記得清清的。電視台的記者歐陽宛兒過來拍攝,不就是馬文生和鄭豔梅合夥操作的事嗎?他對縣電視台處理這樣的新聞,自然有他的判斷。他這個局長也不是白來的,當然懂得新聞處理之道。
歐陽宛兒把拍攝資料帶回去,肯定還要寫文字報道,涉到的人物是自己這個局長,就必須報送到台長那裏審批。
台長郭金芳是邰光民熟悉的,郭金芳兼任著宣傳部的副部長,對於這樣敏感的新聞,是不可能輕易審批播出的。
這一切,最終取決於縣委書記王謹的態度。
怕就怕鄭豔梅找到王謹,把昨天的事向王謹彙報了。
王謹就是衝著給鄭豔梅的麵子,也要把自己給拿下了。
“馬主任,不,劉兄弟,我們兄弟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今天這樣,你給哥哥一個麵子,放哥哥一條生路,以後隻要你有事,叫哥一聲,哥別無二話,一定替你給辦了,”邰光民忽然換了種稱呼,開始和馬文生套起了近乎。
馬文生歎了口氣道:“我說邰局長,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我幫不了你,你想想,部長她能聽我的嗎?還有電視台。我算老幾啊。你是局長,認識的人多,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邰光民見到馬文生軟硬不吃,心裏也有了氣。他恨得牙都快銼碎了,不過臉上還是一副微笑的樣子,“既然兄弟不肯給路走,那行,哥就另想辦法。你放心,那錢今天一早肯定能過來。你到時候和那個村支書一道去農機局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