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生聽到這句問話,也不想說出實情。他越來越謹慎了。既然駱凝冰和他有言在先,就算陳景蕊是他的引路人,是他的導師,他也不能把駱凝冰說出來。
“沒有。我在香港巧遇了王勇,他的企業是兵管企業,根據上麵的要求要脫離,所以就找到我們這邊來了,”馬文生答道。
陳景蕊對馬文生這話並不相信。因為馬文生的話和她掌握的情況有些出入。一個企業家,能讓省裏給市裏發來明傳電報嗎?但是馬文生不說,她也不再追問下去。
“曹文雪那裏,你有安排了嗎?”陳景蕊又問道。
馬文生在這事上卻不瞞她,點了點頭道:“縣公安局有位副局長帶隊追過去了。”
“文生,這事你得想清楚了。曹文雪上麵還有人,分管農業的省裏副職大佬,”陳景蕊有些緊張了。
“你是說曹文雪借他的勢?”馬文生隨口問道。這一點他早有考慮。當然,他考慮的事情如何按部就班地進行,卻要等曹文雪被捉回來。
“當然。要不當初王謹會任由她坐大,苗聖國也對她理讓三分,最終和農加國聯手掌控了津縣嗎?”陳景蕊目光炯炯地看著馬文生。
馬文生默然無語。是的,他想過省裏大佬不會不管這事,這才向市公安局肖叔夜借了戚海峰。但戚海峰一行出去之後,就一定能瞞得過省廳嗎?隻要省廳有人是有這位大佬安排的內線,那無論是戚海峰,還是郭彩妮,最終都會落到這位大佬的眼裏。
這一切,不管在誰看來,都會被認到馬文生的頭上。沒有馬文生的指示,津縣還有誰管曹文雪的案子?
天亮了,陳景蕊忽然驚醒了。她看著正在一旁看書的馬文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睡著了?你也不叫我一聲。”
馬文生放下書答道:“沒事。你盡管睡。到時候大搖大擺地走就是了。”
陳景蕊想想也是。一個下級到書記辦公室裏來彙報工作,也屬正常。不正常的,是他們上了床。
馬文生已經洗漱完畢,又背了數十個單詞,覺得精神飽滿。他等陳景蕊把衣服穿好,又梳妝過了,這才把門敞開了,和陳景蕊說道:“政府部門的工作,你還有什麼打算?”
陳景蕊道:“縣裏的工作,還是要靠市裏的支持和指導,我想由馬書記這邊定了調子,再去市裏向李市長彙報。”
馬文生點頭答道:“我的想法,津縣是個貧困縣。發展一事,力求爭先。做成了,也要低調。”
陳景蕊笑道:“馬書記想法的確與眾不同。落後要挨打,橫豎都不是一個好字。”她眉目輕揚時,又低聲誇了一句:“文生,你真得成熟了。”
倆人說了一會兒話,陳景蕊便起身告辭。馬文生卻留下了她,跟著馬文生撥通了周才能的電話。
昨晚周才能回家去了,剛到縣城,便接到馬文生的通知,讓他買兩份早點過來。“陳副縣長到我這邊來談工作,早上還沒顧得上吃飯。”
周才能應了一聲,表示馬上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