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子越也打電話叫來一個客人,那就是邵承永。他們之間性格相投,都是個性很倔的。
邵承永是陶慶的嶽父,馬文生本來對他心有芥蒂,但遲子越的話,他也不好反駁。
幾個人很快到了鳳凰樓,入席坐定,丁茂盛先開口了,“文生老弟,這些天我的耳朵裏傳的都是你的事跡啊。津縣開辟了4050一條街,成功地化解了原來下崗老工人的事兒,還給他們發了困難補助金。加上省發改委給你們也撥了一筆款,著實讓哥哥我吃驚啊。”
馬文生把酒瓶拿在手裏,憨憨地笑道:“丁主任,丁哥,你都是在哪裏聽來的消息啊?”
丁茂盛哈哈大笑道:“你還不承認?得,我明白了。你這一招叫不可複製。要是其他縣裏聽到你的舉措,估計得和你找麻煩。也難怪你低調了。不管怎麼說,就衝你這種做法,哥哥今天要喝半斤白酒。”
肖叔夜也笑,說馬老弟,說起挖牆角的事,估計這個大朗沒有幾個人能超過你的。“我手下的戚海峰可是一位幹將,就這麼被你挖到了津縣做了副局長。前幾天我聯係和我吃個飯,你猜他怎麼回答?他說他這段時間沒空。你倒是安排了什麼大任務給他了?連我這個頂頭上司說話也不管用了?”
馬文生也不回答,隻是笑著。他舉著酒瓶,從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邵承永那邊開始倒酒,邵承永本來是手捂著杯子,可聽到肖叔夜和丁茂盛的話後,手卻又拿了下來,臉上卻還是木木的,“馬書記,我隻喝二兩。”
丁茂盛正要勸,忽然看到肖叔夜向他眨了眨眼。他先是一愣,跟著明白了。
邵承永的女婿在津縣本來是副縣長,被紀委雙規後,到現在還沒有釋放的意思。有傳言說是馬文生的手筆。
他們都是人精,一點就透。丁茂盛於是再不相勸。
遲子越將馬文生手中的酒瓶拿了過來,自己給邵承永倒起酒來,“老市長,工作由年輕人做。我們喝點酒,為他們掌掌舵就行了。文生書記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這個同誌也是領導器重的人才。今天我們都要多喝一點,好好聚一聚。”
邵承永想了想,索性讓遲子越多倒了些。
酒品如人品,馬文生這個人讓他聽到耳朵裏的,都是些正麵的事兒,他今天倒要看看這個人酒後會是什麼德性。
這幾個人中,除了馬文生的酒量不大,其他幾個都能稱得上是海量。
尤其是遲子越,他做了多年的秘書長,待人接物,沒有酒量哪裏撐得住。
由於是玻璃杯分配,大家喝得也公平,一邊聊著年底的工作,一邊喝著酒,很快就是半斤一人下了肚。
邵承永對馬文生如果一點兒意見也沒有,那他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當初馬文生在城北工業園任管委會主任時,邵承永就準備帶上一幫人大代表對他進行質詢,沒想到人大代表還沒有啟程,省委大佬突然來到了大朗,並高度表揚了馬文生。這讓人大的質詢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