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益誌果然連聲答道:“好好好,我馬上出來。這樣,小鄭啊,你領著他們過來。我往你們這邊迎。”
鄭玉英放下電話,故作親熱地向馬文生說道:“老同學,我讓陳教授出來接你了。這樣,我領你往前走幾步吧。陳教授德高望重,也不能太過放肆了啊。哈哈。”
藍青青見到她這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氣得直搖頭。但她是馬文生的妻子,父親又是那樣的大官,什麼樣的人情冷暖她沒有體會過。
還是文生說得對,這樣的人,理她做什麼呢?於是兩口子繼續挽著手,悶聲往前走。
鄭玉英卻把他們這種表現當成了露怯,她更加得意了。“我說老同學,你過來找陳教授做什麼?對了,不會是讀他的研究生吧?其實要按我說,以你一個本科生的學曆,當當村幹部,水平足夠了。讀研究生也沒有什麼意義。對了,你要是參加了招生考試,我應該見過你的名字啊。你沒有參加考試,難道是想走關係?沒事,別人我不敢說。你嘛,我向何海說一聲,他肯定會幫你的。”
藍青青見著她那兩張嘴皮上下翻飛,直想找塊破布把她塞上。
馬文生還是淡淡地笑著,嘴裏說了句有心了。他此時才明白了鄭玉英的真正嘴臉。她不僅淺薄,甚至市儈得惹人嫌了。
好在再往前走了一段,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迎了過來。
老人見到鄭玉英,忙問道:“人呢?”
馬文生猜著這位就是陳益誌教授了,忙不迭地快步迎了過去,走近了,他躬身向陳益誌行禮道:“陳教授,學生馬文生有禮了。”
陳益誌聽到馬文生這個名字,先是一愣,跟著臉色有些陰沉,“我說馬文生,你要是真忙,就不要過來了。到時候論文答辯你來參加一下不就行了嗎?”
馬文生這才領教了知識分子的風骨,他本來見到陳益誌迎出來,還以為是鄭玉英的電話起了作用,正有些看輕他呢,卻不料陳益誌這麼一番話出來了,便有些下不來台。
“陳教授,我是馬文生的愛人,我叫藍青青。是這樣,我們這一趟來,主要是拜見您。還有,就是想請您找個地方坐坐,不知道您能不能在寶貴的時間中抽出一點來?”
陳益誌擺了擺手道:“這就不用了。要是真有心求學,就應該把資料和書本拿回去。你們跟我來吧。”
鄭玉英聽著幾個人的話,心裏隱隱猜到了馬文生已經是陳益誌的學生了,便有些詫異,她有意地跟著他們,卻故意落下幾步,撥通了何海的電話,“我說何海,現在外語學院教授招研究生,都不用通過你麼學院辦公室和教務處了?”何海分管辦公室和學院教務處,對於教授招研究生的事,肯定清楚。
何海不高興地說道:“怎麼會呢?你這是聽誰說的?”
鄭玉英便把馬文生成了陳益誌教授的研究生一事說了,何海聽到馬文生的名字,先是一愣,跟著想了想,答道:“陳教授那裏,的確是留了個名額,那是周大秘安排的。至於學員的名字,我就不太清楚了。怎麼,正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