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他急切地想著。他雖然早已聯係了省裏的高若飛。
對方雖然不讚成他微服查訪,可最後還是答應了馬文生,表示會安排人手暗中接應他。
高若飛安排的人手,到現在也是毫無消息。馬文生皺了皺眉,他翻開購物袋,那個打印稿已經不翼而飛了。顯然,是被對方拿走了。
馬文生暗罵自己操之過急了。他決定再等一等,如果對方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窮凶極惡,他就會再去趟鄧少豪家裏。但這個主意隨即破滅了。
隻聽到樓下有人問道:“喂,丁老頭,見到有個戴眼鏡的年青人來過嗎?”
原來老人也姓丁,和丁雅馨一樣。
馬文生緊張地聽著。隻要老人說一聲在樓上,他馬文生就是插翅難飛了。
“沒有。我這裏已經打烊了,”丁老頭答道。
“打烊了?打烊了怎麼還開著門啊?”那個粗粗的聲音又問道。
“我在等我侄女,她說晚上要送一批字畫來裱,”丁老頭解釋道。
“如果見到了,及時告訴我們。下個月,你這裏交治安費了,”那人說著,跟著下麵一片寂靜。那人顯然是是走了。
馬文生暗叫一聲好險。剛才他選擇這家店,是因為這店門前有個燈箱,上麵有著這樣的字眼,“代裱市文聯字畫”。他這才闖了一闖,現在看來他是闖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文生還坐在樓上,他靜靜地看著微弱的燈光下,那些掛在牆上已經裱好的字畫,欣賞著,心裏想著如何以這件事為突破口,迅速地在革城打開工作局麵了。
“伯伯,你還沒關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馬文生的耳朵裏。
老人嗬嗬地笑著,說正等你呢。
“字畫我都帶來了,”丁雅馨說道,“一共是20幅。”
“這個不忙,你先去把門關上,”老人說道。
丁雅馨愣了一下,“不,我晚上還要走呢。”
“這個不急,你先關了門,我有話對你說,”丁老頭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心裏著實有些害怕。
剛才來的,可是這條街上的黑勢力。
每個月,他都要交治安費給他們。治安費其實就是保護費。雖然錢不多,隻有百把塊。但老人總是有種屈辱的感覺。
再怎麼說,他的侄女也是吃公家飯的。這些人連吃公家飯的人都不放在眼裏,可想而知,膽子大到了什麼程度。
丁雅馨關了門,她覺得伯父今晚很反常。自從她的父母都去世後,伯父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伯伯,你說吧,”她說道。
“你跟我到樓上去一趟,”丁老頭說道。
丁雅馨跟著丁老頭往樓上走去,快進房間時,她的嘴巴一下子張成了O形,“馬,”她才說了一個字,丁老頭就攔住了她,“不要大聲說話。”
丁雅馨完全愣住了。她做夢也想不到馬文生會到她伯父的店裏來,恰好又和她見了麵;而她伯父的反常,也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