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恩卻搶在前麵說道：“我看這樣，今天的東道就由衛董來做。馬市長履新不久，對革城不熟悉。下回我們再來，就由馬市長做東宴請了啊。”他這麼說，倒是替馬文生圓場了。
李澤恩看來在幾個公子哥兒麵前有些威望，竟然得到了大夥兒一致讚成。
馬文生便笑笑作罷，“那就說好了。下次，下次由我來做東。”
衛慧很開心地叫來了服務生，要求每個點一道特色菜。
馬文生被推為第一個點菜的。他連連謙讓，劉海琴有些不爽了，“馬市長讓也得讓給我。女士優先嘛。”
馬文生也不以為忤，痛快地將菜譜遞給了劉海琴，“索性我那道，你也代勞了吧。我隻負責吃就行了。”
他故意逗趣，竭力使這裏不太沉悶。但他心裏卻始終疑惑，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做什麼？革城有什麼好的投資項目嗎？
最讓馬文生奇怪的是李澤恩的表現。這個人，自從陶慶的事之後，幾乎處處與馬文生作對。馬文生在參加朗西省友好代表團出訪時，更是和李澤恩當麵鬧翻了。
如今李澤恩對他卻是另一副模樣。難道這個世上真是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嗎？要做到像李澤恩一樣，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馬文生自問可以做到。
但他不會這麼做。是什麼時候他改變了自己，又變得像當初那樣有原則和立場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馬文生暗暗地想道。
屋子裏的眾人點了菜，衛慧便吩咐上菜。這頓飯吃得很是愜意，因為這幾個公子雖然都在商場，卻不在商言商，也不談政治，說的都是京城裏的趣事兒。
劉海琴談的是楊少。“我聽說楊少是京城四公子之首。他手下養著一幫死士，可以為他出生入死。”她說到這裏，眼睛裏有著說不出的向往。
劉海琴長得並不美麗，她濃眉大眼，外表和她的父親有幾分相像，估計這也是紀委書記劉鐵格外看重自己這個女兒的原因。
曾回味附和道：“我自問也有一些精幹人馬，但比起楊少來，的確是差了不止一分兩分。這人與人呀就是氣死人。比如我們的馬市長，估計比我還要小一截，可人家已經是一個地級市的市長了。”
李澤恩聽著他們話語之中對楊少的羨慕，心裏有些得意。滿桌上，就他和楊少有些關係。他的生意中，有一部分也是替楊少打理的。要想籠絡這幫公子哥兒，讓自己在省城的勢力壯大起來，李澤恩決定放些猛料出來。
“想替楊少做事的人，在京城還會少嗎？不過人家並不是孟嚐君也不是春申君，想投到他的門下，是要有投名狀的。據我所知，隻要進了楊少的門下，哪怕成天不做事，楊少也會養著你。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楊少有這個氣度。”
苗安邦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投名狀？怎麼個投名法？”
李澤恩答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計是在某個圈子裏的人，要把那個圈子的秘密作為投靠的信用之一。”他說得輕描淡寫，可仔細聽來，著實讓人吃驚。如果你要混黑社會，就把黑老大的秘密告訴楊少，那豈不是背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