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萬曆十年春,努爾哈赤以漠河為中心,正式建立“金”帝國,並改漠河為上京,自封女真大汗,金軍占據了漠河以北廣大無人區。
這努爾哈赤也並不傻,他明白以他目前的實力,還無力進攻明軍,他選定的作戰對象往往是臣服於明軍的其他女真各旗,頂多捎帶著打擊下小股蒙軍,由於其熟悉當地環境,往往是明軍一出動,他便躲到興安嶺在崇山峻嶺之中,明軍一退,他便又出來活動,前次蒙軍吃大虧,便是冒險突進大山中伏的緣故。
明廷的反應也相當的快,由於原任東北主將宋小光身染重病回京療養,小開同誌再次起用五十多歲的老將戚繼光,在東北出現一個有號召力的敵對政權,那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六月底,新任鎮東大將軍戚繼光便率領他的五萬新軍進駐沈陽,不算女真附軍駐當地明軍羽林、禁軍、蒙軍近五十萬,兵力上占據絕對優勢,按理,明軍可一鼓蕩平努爾哈赤所謂的金政權,但回想著小開同誌反複叮囑的“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積極爭取當地!”的十四字方針,老將戚繼光也莫名的深感責任沉重。
七月初十,戚繼光率領的連同五萬新軍在內的二十萬明軍,十萬女真各旗軍便與努爾哈赤的八萬金軍相遇在漠河南麵的平原上。
由於小開同誌的出現,讓大明對東北平原的掌控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加之出色的商業模式和民族政策,所以努爾哈赤的號召力並不如曆史上,依附於他的除了其本身的部落外,隻有一些深山之中的零星部落。
由於明軍抱成團能同雪球般向其統治中心推進,金軍沒有與明軍正麵對撞擺的本錢,在努爾哈赤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誘敵深入,節節襲擾,利用地利尋找戰機;要麼保存實力,立即放棄漠河,如同以往,退入茫茫大山之中,但其政治號召力將再次跌入穀底。
金軍最後選擇的是第一條路,由於明軍在後方仍然保存了巨大的實力,所以努爾哈赤也唯有先想法解決眼前的明軍。
明軍主將顯然並不想隨金軍的節奏起舞,這一次,無論金軍擺出多麼不堪的形象,多麼的不堪一擊,但明軍仍然是按自己的節奏步步為營、節節向前推進,其間,金軍也曾派出一支支騎兵小隊前來襲擾,但明軍弓弩的射程與防護均遠超金軍,幾次襲擾下來,金軍竟成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態勢,明軍沒傷到幾個,幾個小隊竟然幾乎損失殆盡,眼看就已經離漠河這一金國的政治中心隻有不到百裏了,努爾哈赤決定,與其如此處處被動,不如先挫其鋒芒後再作他圖。
看著眼前黑雲一般的明軍,給人一種極大的壓抑感,相比而言,那些其他所謂旗軍,則相對平常,努爾哈赤冷冷地看著對麵的明軍。
巳時中刻,太陽高高升起,草原上的涼氣早已散去,低低的馬嘶與號角聲傳遞著一種讓人幾乎窒息的肅殺,“列陣,準備作戰!”戚繼光吩咐道。
隨著遠處一聲號角,金軍左右兩翼各自奔出了約五百騎,金軍的騎兵,竟然身著一身白甲,顯然與其他金軍不同,這些白甲兵迅速向明軍左右兩翼方向襲來。
“嗚!”明軍陣中號角吹響,令旗揮動,對於明軍的號令,女真各旗其實十分生疏,聽到號角,他們還是呆在原地,直到令旗搖動,那令旗他們是認得的。
“阿拉!”隨著女真千夫長一聲怪叫,女真八旗軍兩千餘人便從明軍陣中奔出,迎向金軍。
看著女真八旗軍氣動山河般的出動,陣列中女真各旗都紛紛敲擊自己的兵器助陣。
一時間,草原上馬蹄紛飛,草屑飛揚,四股女真人馬便撞到了一起,看到兩邊的隊伍都拉出如此寬的正麵,戚繼光先是皺眉,但很快便又笑了。
兩軍都是使用的女真慣用的所謂拉瓦戰術,弓弦響處,兩邊騎兵紛紛落馬,士兵的慘叫和著戰馬的悲鳴很快便被兩軍更為慘烈的對撞所掩蓋,不得不說,金軍白甲兵的技戰相比大明八旗軍更勝一籌,兩倍的八旗軍對戰白甲兵竟然還落到了下風,又是兩個八旗千人隊補上去,雙方才堪堪戰成平手。
隨著三個回合連續衝擊過後,兩軍出陣軍馬竟然都隻有百餘騎,雖然人數上明軍占優,但顯然這摸底的首陣明軍吃了大虧。
明軍各部,特別是八旗軍,在戚繼光的強令下才乖乖收兵紮下營盤,對金軍的戰力,大明各軍上下,也都有了新的認識。
而努爾哈赤同樣也十分震驚,他首戰便派出最精銳的白甲兵欲挫明軍兵鋒,但饒是白甲兵再精銳,還是淹沒在明軍的人海戰術之中,拚消耗,他可拚不起。
兩軍各懷心思,各自早早收軍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