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
當那麵高高飄揚的黑龍軍旗陡然前傾,數以萬計的騎兵們排著縱隊便開始隨著軍旗的方向縱馬疾馳而去……
看著暴烈的戰馬帶著嘶鳴踏上了征程,在那些擊牆百姓們含著淚水的眸光卻久久不願收回,大家的心,跟隨著騎兵兄弟們留下的蹄印,飛出了草原,飛向了那茫茫荒原。
千佛洞中,笑麵羅漢的金身塑像樂嗬嗬的望著遠方,似乎在為泣片沃土祈福,祝願生活在這裏的所有人都能夠安居樂業,可他或許根本沒想到過,此時此刻就在麵前遠處的荒原上,近兩千匹戰馬已經糾纏廝殺在了一起。
明軍騎兵軍團從蒙古草原進入西域不久,前鋒竟然與西域葉爾羌一個騎兵隊不期而遇!
“殺!”
遠處,一位葉爾羌騎兵舉著彎刀,猛地暴喝一聲,衝著拉姆力吉急衝過來。
騎兵連長拉姆力吉眯著眼睛打量著對方,不屑的啐了一口,換做以前自己也拿大刀弓箭時,大概還真會和對方死拚一把,看看誰先把誰剁翻在地,但現在嘛!嘿嘿!
拉姆力吉突然一拍戰馬,多年相處的戰馬似乎猜出了主人的心思,陡然如箭矢般衝了出去,兩匹戰馬如同離弦之箭對射而出,馬蹄飛落,蹄聲密集,眼看著越來越近,甚至能看到對手猙獰發紅的眼珠時,他卻忽然又一抖韁繩,隻見到戰馬猛地一偏頭,竟然向對方的右側躲避開來。
“這還是蒙古騎兵?怎麼如同膽小的漢人一樣不敢正麵交鋒?”葉爾羌騎兵被忽然撥馬閃開的拉姆力吉弄得直發呆,沒想到自譽為草原王者的蒙古騎兵竟然也會在真正的緊要關頭膽小的躲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但當他剛準備譏諷嘲笑幾句時,眼睛裏卻陡然隻覺得火光一閃。
其實,兩馬錯鐙之際忽然偏離的拉姆力吉避開後並沒有逃離,而是猛地前傾,上半身幾乎完全貼到了馬背上後,一直垂著的右手陡然舉起,短小的騎槍劃過一道弧線後穩穩的操在左手,沒有多瞄準槍口就已經噴出了一團火花。
那葉爾羌騎兵呆呆的看著烏力吉的動作,說是遲,那時快,這一連串的動作不過是眨眼的霎那工夫,他隻覺得胸部如同被大錘打了一錘,一陣劇痛傳來時,他才忽然想了起來,剛才對方那番動作就是蒙古騎兵縱橫草原的騎射姿勢。
是的,騎射!標準的騎射!
說起騎射,他們西域葉爾羌騎兵中也有不弱的高手,但他們在騎射時往往身體更直,馬速也不可能維持如此的高速,遠不如這些自幼生活在馬背上的草原驃騎。
當年蒙古騎兵,正是依靠著這種獨特的騎射本事,縱橫歐亞,很多與其對敵的騎兵,甚至還沒近身就被射成了“馬蜂窩”而飲恨當場。
這是蒙古騎兵的看家本事,除了精湛的馬術外,也和他們打仗時攜帶自家的戰馬有關係,隻有這些伴隨著主人一起長大的戰馬,才能做到心意相通,才能對主人的每個指令心領神會。
現在,古老的騎射術,配上了新式的騎步槍威力更是上了層樓。而自己這邊,卻因為俄國人的反複刁難,隻有少部分人得到了火槍,其他的還都像他一樣拿著大刀對抗敵人。
大量的失血,讓這位葉爾羌騎兵終於在堅持不住,墜落下馬後背部狠狠地砸在了荒原上,雖然他死前明白自己犯了多麼幼稚的一個錯誤,但那也太遲了吧?
“傻鳥,居然忘記了我們蒙古騎兵的看家本領,再說了!這都是什麼年代了,有了騎槍,誰還和你去硬拚刀法?”拉姆力吉眼睛彎成了一道細細的月牙,嘟囔了幾句後,策馬又向下一個目標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