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變相被軟禁的倭國國王淩誌,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劇烈的咳嗽,甚至幾次都咳出殷紅的鮮血,加之越來越嚴重、越來越頻繁出現的呼吸窘迫症狀,便是誰見了都知道,這家夥恐怕時日已經不多了。
淩誌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宮牆上看著遠處天空中的那抹的夕陽,一種無限的悲涼和憤恨在他心中不時泛起,他不由長歎一聲,朕作為倭國國王,不,不是那個侮辱性的名字,朕是大日本帝國天皇,是天照大神的後代……難道朕就讓這大日本帝國就這樣在自己手中就消失嗎?朕真的不甘心!朕決不接受這樣的事實!看著自己手中手帕上的那一抹鮮紅,他忽然獰笑起來,朕得賭上這最後一次了!
“來人,速去請早田先生過來給朕診治,朕很不舒服!”淩誌故意邊說邊誇張的劇烈咳嗽著。
看著淩誌那眼看便要一口氣提上不來的樣子,幾個朝鮮衛兵雖然心中萬分的不情願,但上麵沒有指示,誰也不敢真的讓這淩誌就這樣因無人診治而在自己當班時死掉,所以,淩誌的醫官早田俊還是很快被傳了過來,這早田俊是第一批倭國留學大明的學生,從大明國立醫學院畢業,執意歸國會,擔任了淩誌的醫官,淩誌身體一直不好,早田俊因而常常出入宮禁,與那些衛兵們自是非常的熟悉。
不一會,早田俊便過來了,他給淩誌把了會脈,忽然對那幾個朝鮮士兵說:“國王陛下這病是肺癆,你們這些衛兵天天守衛陛下宮禁,要小心被傳染,我建議你們趕快到國醫館去領幾個口罩……”
早田的話讓那幾個原本一直守在淩誌身邊看熱鬧的朝鮮衛兵們頓時大吃一驚,小命要緊!他們一邊感謝一邊一溜煙的就跑了個幹淨,那速度真叫一個快!
見左右再無耳目,淩誌站起來,一反剛才的萎靡之態,他對早田俊輕聲道:“先生所說的那個事,不知準備的如何了?朕這病,朕自己也知道,天照大神留給朕的時間不多了!”
早田俊道:“陛下,按您的旨意,事情臣雖然準備的差不多了,可是,那樣做的話,臣擔心……”
“你擔心什麼?”淩誌陰森森的道。
早田道:“臣主要是擔心陛下的安危,那個計劃一旦實施,任何人都有巨大的危險;其二,陛下以為,即使我們的計劃成功,大日本帝國又真的能夠被允許複國、擺脫明廷的統治?”
淩誌道:“眼下,朕被他們軟禁在此處,與臣民們分離,特別是在大明有意識的洗腦式思想灌輸下,也許十年二十年以後,便沒有人能夠還記得這世上,還有個日出之國,朕的臣民們所知道的,隻怕隻有這大明的東海六省了!所以,朕等不起也不能再等了,反正朕已經是輸了個精光,再輸一次又有何妨?如果僥幸能成功,大日本複國或許還有一絲希望,朕拜托了,早田先生!”淩誌說完,竟然對早田俊深施一禮,把那早田俊給嚇了個半死,連忙跪下還禮,這要是傳出去自己受了天皇一記大禮,那些死忠份子,還不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當朝鮮衛兵們都戴著口罩回來時,早田俊已經離開了,隻有淩誌一個人病懨懨、孤零零的躺在那張石凳上繼續看夕陽,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
接下來,早田俊便天天來到宮中給淩誌看病,在早田的細心調理下,淩誌的身體也似乎大為好轉,甚至還能主動與早田俊在宮中轉轉。
誰都沒有料到,一場巨大的災難正悄悄的襲來,首先是守衛倭國國王神宮宮禁的許多朝鮮衛兵開始患病,然後範圍迅速擴大到普通老百姓,幾天後,整個東京都都迅速被籠罩在這片陰雲之中,這些患病的人最初是毫無征兆的忽發劇烈的高燒,隨即,他們的眼睛發紅仿佛要噴射出火焰,向內的部位,如喉嚨或舌頭,開始充血並散發出不自然的惡臭,緊跟這之後,痛苦很快延伸到胸部並引起劇烈的咳嗽,然後,胃便開始難受,伴隨嘔吐和腹瀉而來的便是可怕的幹渴,這時患病者的身體疼痛發炎並迅速轉成潰瘍,這些患者無法入睡或忍受床榻的觸碰,有些病人光裸著身體在街上遊蕩,尋找水喝直到倒地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