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個人一起生活時間長了,她將無法麵對,她沒辦法給予對方同等的感情,和正常相愛男女之間應該有的交流,包括感情和性。她能逃避一時,卻沒辦法永遠逃避,她逃避,愛她的人也會痛苦。大家都為難。
我想,如果非要逼她選擇的話,她也許會選擇遠昊,但是那就意味著否定她對妖刀和阿楚的感情,也就是否定她自己的過去。她的個性不允許她那樣做,死掉,對大家都是一個完美的結束,而遠昊他們,重新尋找另外一個生活的信念和支點,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彼此銘記是最好的。
愛太輕,他們要的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結果,否則寶瑞不是寶瑞,他們也不是他們了。
這就是我想講的活著的故事。
寫古代文,是因為女孩子都有一個穿上華麗衣裙的夢。小時候,最早看西遊記,紅樓夢,或妖媚,或婉約的古代女子形象,給女孩子留下一個夢幻的影子。那時我和許多小姐妹夥伴,都有過披著床單當瑤裙,鉛筆當發簪,捏起蘭花指的經曆。後來又看過最早香港拍的射雕,發現演黃容的翁美玲穿的居然是褲裝,非常失望。
所以我寫的寶瑞,雖然也是江湖女子,但是永遠要穿美麗的裙子。
借用宋朝的背景,是出於對宋史的慨歎。宋朝是個不幸的朝代,開始得不幸,接下一個爛攤子,結束得不幸,海上飄屍十萬,崖山之後,已無中國,對漢人來說,那是一個巨大的悲劇。但是宋朝,無論從科技、文學、藝術、思想的進步上來說,都是一個無比燦爛的朝代,著名史學家陳寅恪說過:“華夏民族之文化,曆數千載之演進,造極於趙宋之世。”
這樣的造極,我認為和這個不幸的朝代來說,是非常不匹配的,正是因為覺得不匹配,才更被吸引。
最後,是寫“何以為家”這一卷。
我不是熱血青年,我也不是那種特愛國的人。我很多朋友都移民出國了,其中大部分都是官宦子弟。我不想說政治什麼的話題,我隻能說,他們得以更了解外麵先進的世界,是因為他們的父母,拿著大量納稅人的錢。然後他們出去了,不願意再回來,原因是覺得我們的國家太腐敗,沒救了。
在寫這一章的時候,我或多或少是受到這種現象的影響,我無意批判什麼,也無意講愛國或者高尚。前麵說了,宋朝的燦爛和它的不幸不配,簡單的說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寶瑞本來對阿一是有極高的期待的,希望他做一個好皇帝,統治一個強大的國家。但是在對待倭患這件事情上,她看清楚了,國家就是那麼一回事,她可以做的幾乎是零。但是她還是去了東海。
國家不能決定我想什麼做什麼,隻有我自己才可以。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沒有必要找太多借口。
寶瑞,我就要和你告別了。
寶瑞不是個好人,我強調過很多次了,哈哈。在寫阿一的番外時,我又特別寫了她個性的另一麵。這一麵,我借用了古龍寫葉開的父親——白先羽的形象的一部分。
白先羽是英雄豪傑,是神刀堂的一把手,最後卻被他愛他人和兄弟一起殺了滿門,因為他的個性太可恨了,有太強的控製欲,凡是靠近他的人,都必須被他影響和操縱,他跋扈,不講理,惟我獨尊,所以他身邊的人忍受不了,既愛他敬他,又被他折磨,恨他,隻好將他殺了。
寶瑞,在很多地方也是一個主動性和控製欲很強的人,她做許多事情,出的許多主意和點子,有智慧,也有靠小聰明強出頭,靠著好運氣過日子,最後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小產,生病等等,嗬嗬。
可是我很愛她。
也謝謝大家愛她。
整個故事不到一個月就急急寫完了,沒有花時間修飾行文,也許以後再看起來,會覺得粗糙,寫下這個後記,是為了以後讓自己回想寫文的時候的心情,算是給這個曆程做一個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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