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穆懷琅一扔手中筆,抬手大力的拍在地圖之上,道:“明日一戰,事關生死,隻許勝不能敗!”
葉素卿看著段華他們要走出來了,便抬手抹著眼淚趕忙離開了。大戰在際,她所能做的,便是讓穆懷琅不用再為她分心。
饒是葉素卿走的迅疾,段華仍是瞧見了她的衣角。這個時候,他才覺得穆懷琅與葉素卿才是真正的愛情。
他們相互知之甚深,卻又明知不可為而努力去做!
但願此戰能一戰淨邊,可以讓將軍過上一段舒心的日子。
段華去到了軍營與將士們一起,而風不語則留了下來,穆懷琅的身體狀況還需要照料,雖然毒是解了,卻是餘毒未清,想要徹底清除,還需要一些時日。這毒雖然不是那麼稀罕,解起來卻是比較麻煩。
葉素卿走出指揮所後,一個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雖然她的身後跟著花不凋,可她仍是覺得一個人走在街上的感覺好孤單。
琅,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所以這一戰你必須要完好無損的給我回來,否則我一定會追過去,再也不會給你自由的空間。
“蝶舞,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找一處安靜的所在,過沒有人可以打擾的平靜生活。”花不凋快走兩步,伸手拉住了葉素卿的胳膊,一臉希翼的看著她。
雖然花不凋心裏清楚的知道,在葉素卿的心裏隻有穆懷琅,無論什麼時候,就隻會有穆懷琅一個人,可他仍是見了黃河也不死心,把南牆撞出一個窟窿也仍是不願回頭。
“尋良臣!”葉素卿抬眸看著花不凋,可她喊出的卻是他的本名。
聽著尋良臣這三個字從葉素卿的嘴裏喊出來,花不凋的臉上湧出一個淒苦的表情。
尋良臣這三個字,自他看到尋家人一個一個的死去時,便成為了他的夢魘,成為了他努力要掙出的牢籠。
在他的認知裏,隻要他不再是尋家人,便不需要再去背負尋家那世代傳下來的包袱,雖然身死卻猶有榮焉的愚昧認知!
“不要衝我喊這三個字,我是花不凋,甘心守護你一生的花不凋。”花不凋雙手抱著頭,一臉的痛苦。
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相繼死去,那種痛苦並不是誰都能承受!
“尋良臣,無論你承認與否,你永遠都是尋良臣,哪怕你改一百次名字,骨子裏你仍然是漠西洛城的尋良臣。你越是害怕聽到,說明你越是記得自己肩上的使命,否則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葉素卿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花不凋臉上的痛苦越來越扭曲,不忍心再繼續說下去。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花不凋雙手抱頭,仰頭向天大聲的嘶吼著。
葉素卿的眸中湧出一抹不忍,可她仍是低歎了一聲,繼續說道:“無論我說與不說,你便是你,永遠的尋良臣。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法子,隻有勇敢的麵對,才能一勞逸的徹底解決。尋良臣,挺起腰勇敢的麵對!不要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