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她卻一點都聽不到也感覺不到。
司徒哲耀眼看著安小可暈了過去,直直地倒下去的一瞬間,他猛地將她摟在懷裏。小小的身子攬在懷裏,更覺得柔軟和輕飄不已。
這個女人吃慣了槍藥的態度,忽然如此,讓他從心裏有種心驚的擔憂。這種感覺,不同於看到喬雨流淚受欺的那瞬間。但他也摸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你…醒醒,安小可,你醒醒!”他緊蹙著眉頭,有種她睡過去就不會醒來的錯覺。
一直認為她性格是夠強,從來都是對他不吝的態度,小身體裏像裝著十足的火藥,見到他隨便一點火就噴發出來。現在,他卻忽然覺得,安小可弱勢起來,猶如一片落葉似的,飄零在懷裏。
他不敢太用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她揉碎了一樣。
安小可再沒有別的聲音,隻覺得頭很沉,但身體很輕,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已經暈倒兩次了。
不同的是,這第二次醒來,她看到的是另外一張根本不想看到的麵孔。
渾身還是乏力感,頭重重的感覺席卷著,安小可朦朧地睜開眼睛,視線從模糊清晰,意識到自己躺在一張軟綿綿的大床上。目光順著床沿往一旁看去,她倏然坐起身,沒走兩步便被捉了回來。
“站都站不穩,就想跑?”司徒哲耀壓低了聲線,“看不出來鐵皮一樣包著的你,這麼脆弱不堪一擊。”
這句話說得貌似無情,實際已經算是他的關切。
安小可被他用力地抓住,脊背緊緊地貼著厚實溫暖的胸膛。但是,她並不喜歡現在這種相處。
“不用你管,我現在在哪?”她有些發淡白的嘴唇張開,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右手插著輸液的軟管,還好剛才沒有走開就被攔住了,否則直接把針頭都拉扯掉,必然會很疼。
周圍有些陌生,又有點熟悉。忽然反應過來,這是在他家!安小可頓時心驚肉跳起來,想要離開的想法更為強大了一些。
“你貧血,自己不知道?”司徒哲耀硬把安小可按到床上,看著她坐好。
“不用你管,我回家休息一會兒就好。”安小可決口拒絕,而全身的虛弱乏力感的確是很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一點力氣都沒有,半路上暈過去死掉了的話,”司徒哲耀故意佯裝介懷,“——別人豈不是會說我司徒哲耀太不近人情?”
這點,對別人無所謂,但是,對她...他不會。
安小可抬頭,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難道你有人情嗎?我是我自己的,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死掉的話,也和你沒關係。”說著,她伸手想要扯開手上的針頭。
此時的狀況不允許她再多想,她隻知道自己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什麼交集。
“你非要這樣?”司徒哲耀想不到她又要用這樣過激的方式,大手猝然抓住她的手腕,逼得她動彈不得。
安小可不再辯解,沉默地扭動手想要掙脫。她太過堅持,引得司徒哲耀隻能欠身往前,避免壓製不住她。這個角度,讓他半敞開的領口微露出來,安小可別扭地不想去看,可卻還是無法避免。
視線隨意地一瞥過去,她的掙紮卻突然停止了。
“我的項鏈,我的——項鏈,是不是在你這裏?”她忽然想到之前丟掉的那個最為重要的東西,一直賴以寄托的東西。
“什麼?”司徒哲耀手裏的力道減輕了,感覺到安小可忽然不再掙紮,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的項鏈,是螺絲帽做的項鏈,你看到了沒有?”安小可的語氣帶了一絲急慮。
說完,她緊張兮兮地看著司徒哲耀。他的襯衫微敞開的角度,剛好讓她看到了他脖間的項鏈,不由地,讓她想起自己不知丟在哪的那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