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剛才的嗜殺與冷硬,忽然停下了進一步的行動,將衣物淩亂的安小可輕緩地放開。
安小可的整張臉上掛滿了淚水,心頭不知何時起,陡然壓著一塊重重的石頭。就在剛才,她幾乎以為自己又要陷入完全的灰暗中了。
想不到司徒哲耀卻放開了她,她的長發垂下來,半掩著略顯蒼白的臉頰,濃密的睫毛中溢出了淚珠。
猛地,她忽然趴到他的左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司徒哲耀沒有躲閃,肩上的劇痛襲來,她咬的真狠,不用看,他特種兵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必然已經有血絲沁出無疑。
嘴裏滿是男性氣息,安小可僵持了半分鍾,才終於緩緩地退了下來。感覺自己這麼掙紮之間,竟然出了一身汗。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我喜歡錢,喜歡…可我不會出賣自尊,你這…混蛋…”
她所有的酸澀再次幻化成了淚,噴湧而出,近乎模糊了眼前那張白皙的臉龐。
錢,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它,那麼,小磊就不會總是受著病痛的折磨,不是它,他不會總是即使難受,也還是笑對自己…
想著,又是眼前隨著熱氣騰出一串淚。
“哭什麼。”司徒哲耀冰窖一般的臉龐更冷了一些,伸出手,纖長的之間滑過她的臉龐。
他不知道是她渾身的戰栗還是什麼,居然讓他從欲火中自拔出來,左心房不知道為什麼,有絲絲縷縷的疼。
他是厭棄女人哭哭啼啼的,雖然大凡哭也都是為了他的拂袖而去,還沒有女人是為了他送上門而哭得像個淚人。
她是怎麼了,有時候像永遠打不死的小強,有時候又脆弱得如此不堪一擊。
司徒哲耀皺了皺眉眉頭,倏然起身,在床畔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冷聲道,“下周二晚,絕對不能爽約。”
留下一句話,他連給她抹眼淚的勇氣都沒有。
隨著關門聲響起,整個屋子恢複了安靜,安小可反映過來以後,攥緊了手像一個拳頭,抱著膝蓋,在床上靜靜地坐著,眼淚不停地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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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霧氣蒸騰中,哧溜溜的人群中有種寂靜的轟動。
赤腳從濕滑的地上走過,司徒哲耀這張暴戾冷酷的麵孔,猶如往昔一般,甚至比往日裏更透著一種深不可測的森錳冰冷。
白色的浴巾簡單地包裹在下半身,而左肩上的齒痕刺眼地在桑拿浴的霧氣中格外顯眼。頎長的雙腿帶動了銳氣,高大的身形令周圍的人咋舌。
“耀,這又是哪個女人留的?”江岩倒是輕揚嘴角,帶著一絲調侃。
不能怪他的玩笑,司徒哲耀身上除了傷疤之外,新鮮的齒痕、吻痕和咬痕,都不會令人太意外。
“一隻…”司徒哲耀也清澈嘴角,臉上淡出一絲笑容,“小狗。”
安小可,她不是小狗麼?
隻有她才會肆無忌憚的在他麵前,敢吼敢叫,敢抓敢咬。他應該給她一個“初生小狗不怕咬”的稱號。
“看來是新寵?”江岩揚了揚眉,卻不知不覺中想到了今天上午的表白,不知不覺中失了神。
“你看起來也有了著落。”一抹小小的調侃從司徒哲耀的口中道出。
“下周二晚,一切都會揭曉。”江岩收回目光,臉上蕩漾起一個笑容,看著低低笑著的司徒哲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