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懂，我也不大懂。
澈一回來以後會再過個年，然後再聽唱戲，我問澈一他們唱的是什麼，澈一說，是寂寞。我聽了特想……撓他。
彥一不會過節日，每年也都是我提醒著才記得的。他會不耐煩，不愛吃甜食，不愛一切粘牙的東西，據澈一透露，彥一小時候特愛吃這些，後來蛀了牙，有心裏陰影了。我瞧著也是。不過做鬼了當然不用擔心這些，我每年還是會拉著他吃些年糕啊什麼的，哪怕塞，也要給他塞進去。
彥一很不合作，嘴巴閉得緊緊的，但架不住我隨時隨地地投食，有一次，我蟄伏了半天才把一塊年糕扔進他嘴巴，本著到嘴的食物不會吐出來的原則，他乖乖咽了下去，我沒見他嚼，隻是一杯一杯地不斷喝著水……
好嘛，今天幹脆躲到外麵去了……不過，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橋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對外宣傳，將軍大人最愛的食物就是年糕，尤其是放了很多很多紅糖的甜年糕……想象著彥一對麵全是年糕的場景，怎麼著，都挺樂嗬的。
彥一話不多，也沒對外界解釋，連弩安兒都信以為真，年年準備著這些高點兒，大妃小妾的，一個兩個卯足了勁兒往我這兒送糕點，甚至有一天是專門吃糕點的……
澈一和彥一不同，他倒是很愛吃，也很喜歡自己做，雖然他手藝不怎麼樣，打麵粉時常常在自己臉上留下些紀念品，有時候也很無理取鬧地在我臉上也畫寫符號，惹得大廚們心肝疼——要知道每次他用的可是上等的材料，在鬼蜮這種資源極少的地方，可是萬金難求的東西——問他為什麼做那麼多，自個也吃不完不是，他說大多數是要送給彥一的，看著彥一黑著臉很是快活……我現在很理解他的意思了。
晚上，小寶和我跑出去放油燈。一對對男男女女圍著護城河放，護城河的河水是活水，它由山裏頭引進，從其它地方流走，我和小寶帶了麵具，也不怕別人認出，悄悄地點了兩隻油燈，我偷偷地看了小寶的願望，才發覺小寶的語文水平是不及格的。她寫著‘希望能和主子白頭偕老o（≧v≦）o~’她一定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如果她知道，我會哭的。
溜達了一圈，發現有個地方鬼特別多，小寶愛湊熱鬧，拉著我往那邊跑，跑著跑著，突然發現，被鬼圍著的中間，也就是河對岸有一對鬼很眼熟。
彥一摟著弩安兒將油燈放向了水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