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夜小靈暴力扒衣服的聲音。
“嘿嘿,”夜小靈咧嘴一笑,滿臉無辜,“我,想拉開你的衣服看看。”
拉開玄色的外衣,爾後又手法嫻熟的解開裏衣的係帶,一片古銅色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之中。心口處,一塊巨大的燒傷痕跡好似一隻巨碗,扣在墨暝的心口上。
“這……”
夜小靈張了張嘴,一時沉默無言。
“臭丫頭,滿意了?”墨暝邪氣的笑容漸漸淡去,冷冷道,“若非墨亦白那一張生死契,本尊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為了防備明日的長壽丹遇到什麼意外,本尊也隻能出此下策,防止你太早掛了,拉本尊一同下水!”
氣氛突兀間僵硬起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夜小靈的手還僵在半空,想觸碰一下墨暝胸口燒傷的傷口,卻又勇氣不足。
墨暝冷冷的盯著她,嘴角似有似無的多了一抹危險。
人獸殊途。
除了墨亦白,大概沒有人會願意,把自己的性命和一隻兔子綁在一起。況且,還是單方麵的綁定。
墨暝不是墨亦白,尤其身為魔族,暴戾之氣更重。如果不是這一道契約,他怕是在搶占墨亦白身體的下一刻,就會毫不猶豫抹殺掉夜小靈。
“吱呀——”
這時,一道人影,不請自來。
“皇上,”人影看到墨暝胸口的傷,先是愣了愣,爾後看到夜小靈放在墨亦白胸口前方的小手,神色一沉,“皇上接連六七日荒廢早朝,與兔妖糾纏不清,又同孩童無理取鬧,成何體統?皇上,本王奉勸皇上即刻上朝,盡快處理大小事務,不可蹉跎時光!”
濃黑的眉毛,微白的兩鬢,眼前之人,無疑是星九帝國的攝政王——蘭定淵!
說起來,墨暝一連幾日半夜失蹤,出去尋找補充精血的藥物,這幾天的早朝,確實連個麵都沒露,大臣們也幹脆散夥了。
早朝,自從那天宴席之後,就再沒上過一次。
墨暝對這些事情漠不關心,童天童地幾次來向他彙報朝堂消息,都被他左耳進右耳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來彙報的,不是童二兄弟,反而是蘭定淵這個老家夥。
“朕何時無理取鬧了,嗯?”
墨暝不緊不慢的束好衣帶,讓雪白的裏衣遮掩掉胸口的燒傷後,才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感應到蘭定淵體內微薄的真氣,墨暝扯了扯唇,眼底閃過一分不屑。
這個世界的人,著實弱小得可憐。手握重權,也隻是一隻螻蟻罷了。
彈指間,便可覆滅。
聞言,蘭定淵臉色黑了幾分:“皇上不顧天下蒼生,與孽畜糾纏,受到燒傷亦不收手,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麼?本王已將大臣召集到元龍殿,隻等皇上駕臨,便可上朝!”
敢情這個狡猾的老狐狸,連大臣都召集好了。
這麼一來,若墨暝不去,倒顯得冷落了大臣。到時候,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攝政王將會成為民心所向。朝政,也理所當然的會傾向於蘭定淵。
隻是,這個老家夥,什麼時候籠絡了朝廷上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