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廊裏死氣沉沉,半個侍衛、宮女的影子都沒有,唯獨在通往最中心大殿的主道路上,站滿了嚴防死守的白袍“正道人士”——
“嘖嘖嘖,聖女這是打算甕中捉鱉嗎?”
看著孤夢槐如此大費周章,夜小靈輕嗤了一聲,又沒骨氣地握緊墨亦白的手,咧嘴笑:“那啥,我打不過聖女,你連我的人都吃了,一定會保護我的對喵?”
墨亦白的眉梢閃過一抹無奈,瞥了眼手臂上突然多出的綿軟掛件,點頭:“嗯,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傷。”
周圍的白袍人士見此,對夜小靈投來一片鄙夷的眼神。
而正處於場中心的小女人,卻像個三歲孩童一樣伸出小拇指,仰著頭笑:“那墨亦白,咱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哦!”
兩人旁若無人地走著。
墨亦白眼眸深了深,同她拉鉤,兩人的手對在一起,不知不覺間就比成了心形。
察覺到她手心緊張地滲著汗滴,他低低的笑了:“緊張什麼,怕我護不住你?”
“沒有……”
“小兔子乖,放心。”他捏著她的小手,細細把玩,磁性的嗓音語氣很重,“百年不夠,我許你千年,嗯?”
夜小靈的小心髒,頓時不爭氣地跳動起來。
俏臉紅成一片,她訥訥道:“百年就夠了,千年……那都是十輩子以後的事情了,下輩子再說。”
“嗯,那下輩子你還是我的。”
說著,墨亦白霸道地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軟腰,向他不知道第幾輩子的情敵宣示所有權。
少女讓他的“幼稚”逗樂。
“行行行,依你,下輩子還是你的。”
此時的她,隻是說了一句無心之言。
墨亦白眉梢挑了挑,終於滿意,不再和她鬥嘴。
片刻。
兩人身邊密集的守衛驀然消失,一邁過門檻,入目便是一抹淡藍色的影子。
“想不到啊……”孤夢槐悠然閑坐於那張本屬於國王的王座上,嘖嘖稱歎,“墨亦白,你手刃先帝留下的所有皇子,連自己寵愛的三妹都可以舍棄不要。如今,卻為了一個造反的攝政王、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七妹,親自前來了……”
蘭定淵被反綁在大殿的柱子上,神容憔悴,白色囚服下隱隱有些擦傷的痕跡。
夜小靈瞅了瞅他,不由感歎一聲蘭定淵命大。
當初靈主環的衝擊波那麼強烈,蘭定淵就站在她身邊,普通人一個,卻隻是受了點擦傷。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聖女特地把我約到這裏,想要什麼?”
墨亦白開門見山,攬著夜小靈入座,神色自若。
孤夢槐臉色微怔,旋即又恢複了自然,淡雅笑道:“墨亦白,這是什麼話?聖靈宮與你合作進入迷途深穀,我隻是想提前見你一麵,你多想了。”
“嗬,是嗎?”
墨亦白淡淡睨了她一眼,“聖女若想提前見我,大可以派人來通知我,有必要牽連他人嗎?”
淡漠的眼神掃過蘭定淵,又落回孤夢槐身上,驟然化為鷹隼般的厲光!
孤夢槐心跳不由停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