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讓開。”程馮馮攙扶著渾身是傷的穆南方,一步一步走的很是艱難。穆南方挨了兩酒瓶子,又被白展計揍了一頓老拳,兩條腿幾乎連支撐自己身體的力量都沒有了,完全依靠著程馮馮的支撐,勉強還算站的住。
蕭雨雙眼眯成一條縫。冷冷的打量著眼前這一男一女。
穆南方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這個時候,穆南方知道自己的戰鬥力已經無限接近於零,而白展計的戰鬥力就算還有,在程馮馮麵前也變成了負值。隻有這個蕭雨,現在才是自己最大的敵手。他要是不放自己走,說什麼都沒有價值了。龍遊淺海遭蝦戲,落水的鳳凰不如雞。
而程馮馮,出乎意料的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挺起胸膛,迎著蕭雨不懷好意的目光,固執的說道:“讓開,我要過去。我們,要過去。”
蕭雨轉過頭去,看著依舊坐在牆角的白展計。
白展計目光渙散,兩眼無神。他大概已經被程馮馮這一巴掌扇暈了。
“雞哥,你是什麼意見。”蕭雨問道。門口就這麼大,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果換成萬婦,就另當別論。
白展計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熱。微微的有點疼。
“讓他們走。”白展計說道。
蕭雨沒有堅持,側身讓開一個位置。
“呸!狗腿子。”穆南方經過蕭雨身邊的時候,用隻有蕭雨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蕭雨笑了笑,暗地裏伸出一隻腳,擋在穆南方前進的方向上。
“嗯!”穆南方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趔趄,連帶程馮馮的身體,兩人幾乎就要滾到在地上。
蕭雨連忙扶了一把——隻不過,扶的不是穆南方,而是程馮馮。
“小心。”蕭雨很紳士的說道。
程馮馮緊緊地抿著嘴,這次居然沒有說話。穆南方倒是狠狠的瞪了蕭雨一眼。——瞪了蕭雨的兩隻手一眼,蕭雨就笑了,湊到穆南方的耳邊,說道:“看看,差點摔倒吧?走路小心些。就算我是狗腿子,那你連狗腿子都不如。充其量,也就是狗腿子上麵的一根毛上趴著的一個跳蚤。另外,你這妞手感不錯。嘿嘿。”
穆南方愣了愣,火氣衝天而起。程馮馮使勁的拽了他兩把,不知道對他說了些什麼,把他拽走了。
白展計輕聲道:“雨哥,你不應該為難他。”剛剛蕭雨鹹豬手的舉動掩藏的很好,白展計並沒有見到蕭雨這個不入流的小動作。
“我不是針對他。我隻針對我看著不順眼的人。就他這個,還真的不值得我去為難他。他以為他是誰?不就是個學生會的小幹部麼。袁厚是咱們班頭,不也爆了吃奶照?袁石開是袁厚的老爹,不也心肌梗死住了院?那個誰誰……”蕭雨一一列舉的說道。
“好!雨哥是好樣的,我不是。我是窩囊廢。雨哥,來,陪我繼續喝酒。”白展計不由分說,拉著蕭雨的手,兩人回到自己的包廂。
白展計從角落裏拎起那瓶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說:“我喝白的,雨哥你隨意。”
蕭雨道:“你不應該繼續喝酒了。借酒澆愁,愁更愁。”
“我不愁。我不愁。我有什麼愁的?”白展計抹了一把臉,汗水夾雜著血水流了下來,臉上頓時五光十色。一邊說著,倒轉白酒瓶,咕嘟嘟的倒在自己的腦袋上,笑道:“看,這就是消了毒了。怎麼樣,我這笑容,是不是剛剛的帥?”
蕭雨道:“本山大叔說了,你這笑,比哭還難看呢。”
“草,你侮辱我。”白展計端著酒杯喝了一口白的,白酒竄進肚子裏,火辣辣的。跟臉蛋上的感覺,差不多。
“我沒有侮辱你。我這怎麼能是侮辱你呢。”蕭雨說道:“我這是羞辱你。”
“草,這不一樣麼。”
“大大的不一樣,侮辱,說明我們兩個是平級的,羞辱,說明我站在廁所頂子上,你趴在茅坑裏,我是高高在上的。咱們的級別,差了好多。”蕭雨一本正經的說道。
“……”
最終蕭雨還是決定不用勸的,秉承雷老虎以德服人的辦事風格,直接把白展計拎了起來,“你必須聽我的,咱們去醫院縫兩針,你這血,流的嘩嘩的,要不是我帶著墨鏡,早就連你也揍一頓了。”
白展計現在的力氣不足以和蕭雨對抗,被蕭雨生拉硬拽的出了包間,走到大廳的時候,蕭雨直接把手伸進白展計的兜裏,掏出兩張百元大鈔,丟給店老板:“不用找了。”
店老板拿著賬單,嘿嘿的笑了笑,說道:“果然不用找了。你們消費二百五,您這個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