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話音剛落,病房的門便被撞了開來,那人連敲門都沒有,直接就衝了進來。
此時蕭雨的一條手臂,還搭在李令月的小蠻腰上,李令月正獻寶似的晃蕩著那兩個吊墜。忽然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李令月羞得滿麵通紅,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甩開了蕭雨的手臂。
這時候再看推門進來的那個人,哪是什麼中年男子,看年紀不過三十上下,隻不過聲音略顯蒼老了一些,穿著一身名牌西服,踩著一雙鋥光瓦亮的皮鞋,手裏捧著一大束鮮花。
蕭雨汗了一個,不會又是那狗血的橋段,來找李令月的吧?在帝京來說,蕭雨還沒有值得拿著鮮花來病房看他的朋友。
“請你,出去。”那男子四方大臉,劍眉星目,客客氣氣卻不容置疑的聲音,對李令月說道。
男子長得比較帥,或者說,屬於那種比較有男子漢氣概的人物,更屬於蕭雨比較討厭的物種,--但凡比自己帥氣的男人,都屬於蕭雨討厭的人群。
李令月毫不相讓,輕輕抬了抬下巴,說道:“出去的應該是你。請讓我告訴你,僅僅說一個請字,是不能代表有禮貌的。真正有禮貌而且有修養的男士,至少應該在進別人的房門的時候懂得敲門,至少要懂得尊敬房間的主人。”
“嗬嗬。”男子隨手把鮮花放在一邊,輕笑一聲說道:“看不出來,小姑娘還是個牙尖嘴利的。好吧,我尊敬房間的主人,請問你是這間房間的主人麼?”
“我是的。”李令月毫不猶豫的說道。
“可是,”男子的嘴角裂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臉上從眼角到耳垂一道淺淺的傷疤隨著這笑容清晰起來:“可是我聽說,這間房間的主人是蕭雨,是一個男生。”
“聽說總是不確的。你聽錯了。”李令月言簡意賅。
“我聽我妹妹說的。”男子看著李令月的眼睛:“我妹妹是孫文靜。”
“……”
“你是……孫文強?”蕭雨聽到這裏,也顧不得傷病在身了,雖然那傷病大多是李建國硬生生包紮出來的。一側身翻身下床,兩個大男人激動地抱在一起。
“來帝京了也不說先去看看老子,挨打純屬活該!打死你也不冤枉。”孫文強沒好氣的看著蕭雨受傷的樣子,恨聲說道“誰幹的?”
一邊說著打死活該,一邊問蕭雨究竟是誰幹的,可見還是關切居多。
蕭雨的小心思卻沒在這上麵,孫文強是誰?那可是孫文靜的哥哥,自己兒時穿開襠褲的時候,這廝就已經是三鹿市黑道上的一員健將了,再加上孫文強父親的提攜,配合著他的少爺身份,那自然是混的風生水起,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想到這裏,蕭雨連連給李令月使眼色。萬一孫文強這小子抽起風來,認準了自己這個準妹夫,那李令月在這裏豈不是尷尬的很?
“問你呢!誰幹的?”孫文強還不猶豫的在蕭雨胸口擂了一拳。
“我滴那個親哥哥哎!會死人的!”蕭雨表情萬分痛苦,三分真的,七分裝的,手底下暗地裏連連擺手,示意李令月趕緊離開。
李令月嘟著嘴,很有些不情願的看了蕭雨一眼,幽怨的眼神,令蕭雨心中莫名的一酸。不過還好,李令月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不識大體的女人,用鼻音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真受了這麼重的傷?”孫文強眉頭一皺,不由分說的把蕭雨胸前和腦袋頂上的綁帶全部扯了下來。
“啪!”孫文強暴怒起身,破口大罵:“草你姥姥的!怎麼傷成這樣?誰幹的?有線索沒?”
蕭雨幾乎要扯掉自己的頭發了,這幾天在醫院休養生息,他也不止一次的考慮過這個問題,自己來帝京的時間不長,如果說得罪了什麼人的話,一方麵就是醫學院這邊,穆南方那一夥人,再有可能的話,就是那個劫持過甘甜甜的光頭強。不過據小道消息,光頭強已經被發配到東三省喂狗熊去了,而穆南方等人卻不一定有這麼大的魄力。
動手的時候蕭雨已經感覺到了,這次的幾個家夥絕對不是小混混這麼簡單,而更像是專業的打手。從他們說話的口氣來看,決計是有備而來,早就緊綴著蕭雨的活動,趁其不備,驟施殺手。
蕭雨忽然眼前一亮,那個最終導致自己受了傷的男人,聽他們跟他叫“豹哥”,這應該是一個線索。於是說道:“對方一共七八個人,為首的叫什麼豹哥,功夫不錯,是個練家子。”
這個練家子非同小可,蕭雨自認如果不是自己有“變身絕技”的話,也夠嗆是豹哥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