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是一個霸氣外泄的男子,看上去年紀不大,已經有些發涼的淺秋天氣裏,這廝燒包的隻穿了一件無袖汗衫,下身穿著一個剛剛達到膝蓋部位的大褲衩子,腳底下光著腳丫踩著一雙人字拖,頭發弄成簡短的刺頭模樣,一根根頭發望天樹立,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啫喱膏定型水才達到的這個效果。
身後是七八個身穿黑色西服的漢子,一人一個大墨鏡的戴著,滿臉的橫肉彰顯出這群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停車!靠邊!”帶隊的年輕男子大吼一聲說道。
“怎麼,還想收取買路財麼?堂堂帝京,朗朗乾坤,反了天了你們!”司機探出腦袋去,隨口罵了一句。
回應這司機的,是咣的一聲大響。一個手腳靈活的黑衣漢子不等自己的老大發話,拎著一根棒球棍斜刺裏衝了過來,一棍子砸在汽車的前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司機輕蔑的一笑。
接著,就是那個黑衣男驚懼的尖叫聲:“我靠,老大,你說他們這車是什麼牌子,什麼型號的啊!想我破壞王一根棒球棍砸車無數,還真沒見過這麼堅挺的家夥!”
換做以前見過的任何一款轎車,跑車,越野車,甚至是大貨車,綽號“破壞王”的家夥一棍子掄下去,重則爆皮裂口,輕則少說也是一個碗大的坑。
令人驚奇的是,這輛車竟然毫發無傷,破壞王下意識的伸手在剛才自己砸過的地方撫摸了一下,拋過光打過蠟的轎車前蓋明豔無比,光可鑒人,連個小白點子也沒有。
“真他媽見了鬼了。”破壞王喃喃自語。
“見過麼?好玩麼?”司機打開車窗的玻璃,探出腦袋去笑道:“幾位小哥,沒事兒我們可走了啊。”
那群黑衣漢子一聽,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人字拖老大。等候老大的進一步命令。
人字拖老大顯然也沒見識過這麼堅挺的轎車,心中的震驚也是無以複加,眼見在一群小弟麵前,斷然是不能失了自己當老大的威風,隻能硬起頭皮挺起胸膛說道:“走可以,把人留下!”
後麵的小弟們齊刷刷的鸚鵡學舌:“把人留下!”
說話的聲音整齊劃一,倒也有那麼幾分氣勢。
“來,你過來,我跟你說。”司機依舊沒有下車,對人字拖老大招招手說道。
人字拖老大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沒等兩人之間有什麼交流,人字拖老大就感覺到自己頸部硬邦邦的被頂住了什麼東西,頓時肌肉皮膚一緊。
這老大歪著腦袋側臉一看,媽媽咪呀,真的假的?
那司機竟然捏著一把精巧的轉輪手槍,明晃晃的槍身,耀目有光。
“你,你別拿這假貨糊弄人。今兒你不把蕭雨留下來,我是絕對不會放你過去的!”
說話的聲音雖然有些哆嗦,但語氣還是十分堅定的。
“留下蕭雨?你要的不是‘植物’?”司機眉頭一皺,他一直以為後麵車上的那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才是敵人最大的打擊對象,沒想到一群人圍上來,竟然是為了那個蕭雨蕭醫生。
“呸!你耍我?我又不是園藝師,要植物做什麼?”人字拖老大惡狠狠的說道。
“原來是個棒槌。”司機笑盈盈的收了手槍,扭身對後麵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蕭雨說道:“大醫生,有人要劫持你。”
“什麼?蕭雨果然在這輛車上?”那人字拖老大吃了一驚,手一揮,一群小弟呼啦啦的圍攏過來,把這輛車包圍在中間。“糾正你用錯了一個詞,我不是劫持蕭雨,是解救被你們劫持的蕭雨!”
“這棒槌!”司機終於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扭頭對蕭雨說道:“蕭醫生!你朋友找你!”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是第一輛車的那個司機獨自與穿著人字拖的黑澀會老大對答,後麵車上的眾人沒有一個下來幫忙的。他們的紀律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固定職責,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分的一清二楚。這固然是對單人戰鬥力的極大信任,也是防止被敵人調虎離山的一個重大舉措。
車子的質量根本不用擔心,別說外殼設計了,就連那玻璃都是裝甲防彈玻璃,一根小小的棒球棍別說敲在前蓋上,就算敲在玻璃上,也是連個小白點都留不下。
車內隔音設施極好,蕭雨甚至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專心致誌的拆開秦歌包紮的嚴嚴實實的手臂上的繃帶,細心地察看了一下秦歌的傷口,隨口問了一句說道:“回到帝京以後我囑咐你去化驗一個艾滋病的篩查,你做過沒有?”
“做那個做什麼?!那黑貨根被就沒有艾滋病,他是說出來嚇唬人的。”秦歌撇撇嘴:“他如果有艾滋病,體檢報告還能說他健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