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於麻醉醉來說,生意比娃娃親更重要,所以她回國之後,便一頭紮進了工作之中,偶爾有和蕭雨的交流,也是有關籌建中醫藥研究所的事情。匆匆一個電話,詢問一下意見,沒有更多的交流。
老伯特那邊似乎已經徹底放手,任憑麻醉醉和蕭雨如何施為,成了最強大的提款機。期間隻打過一次電話,卻不是詢問生意上的安排,而是關心了一下凱瑟琳的病情。
凱瑟琳現在不好不壞,病情沒有更加嚴重,偶爾能自主進食一些正常的熟食,再也沒有生吃活雞的情況出現,偶爾抽風,也能被蕭雨迅速控製。即便蕭雨不在,有二師伯張躍進坐鎮,凱瑟琳的情況倒是不用擔心。
蕭雨一直擔心的,反而是白展計和白嚴鬆父子兩個。還好,白嚴鬆接受了麻醉醉的注資建議,擺脫了和梅三之間的債務危機。白展計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良心發現,在醫院住了一天之後便回到了帝京醫學院的公寓樓休養,蕭雨去學校看過白展計一次,不巧的是當時程馮馮端著一碗熱粥,一勺一勺的喂給白展計吃。看著白展計滿臉幸福吃的噴香的樣子,蕭雨很自覺的退了出來,沒有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從公寓樓出來到了遊泳館,因為放假歇業的關係,遊泳館裏麵顯得空蕩蕩的。甘甜甜不在,隻有小米一個人蹲在地上玩著什麼。
蕭雨走上前去問道:“小米,你甜甜姐姐呢?怎麼就自己一個人?”
換做平時,小米聽到蕭雨的聲音,肯定要撲上來來一個熊抱了。
蕭雨甚至已經紮好了馬步,省的一會兒被小米撲一個大跟頭。
這次小米的表現卻大不一樣,不但沒有衝上來撲進蕭雨懷裏,反而是頭也不抬的“噓”了一聲,示意蕭雨不要說話。
蕭雨一陣泄氣,馬步白紮了。
拽拽有些褶皺的衣角,蕭雨走到小米的身邊。
這丫頭天性比較好動,很少有這麼聚精會神的時候,蕭雨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對小米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地上擺著一個半個籃球那麼大的黑色小罐子,肚大口小,看那模樣和造型,好像是一個鬥蛐蛐用的鬥盆。
圓口裏麵,盆底上放置著一層細沙,細沙上蹲著一隻體型碩大的鞋子,黝黑的軀體泛著光澤,一根蠍尾昂然樹立起來,前足抓在沙土上麵,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蠍子對麵,是一隻體型比這隻蠍子大了一倍的一隻蟾蜍,頭頂圓滾滾的一雙眼睛不停的旋轉,灰色的背脊上麵,滿是疙瘩癭瘤,上麵還帶著一星半點深黃色的膏狀液體,散發出有些刺鼻的味道。
蕭雨聽白展計說過,白展計挨打的時候,是小米招來一些蠍子馬蜂什麼的毒蟲替他解圍的,白展計就那麼一說,蕭雨就那麼一聽,沒有親眼所見的情況下,是體會不到當時小米那種召喚毒蟲的氣勢的。
現在也沒有那種源源不斷的氣勢,但終於能讓蕭雨明白,白展計不是空口白牙的說謊了。
小米用一根竹簽,點了一下那隻蠍子的背脊,蠍子乖乖的一動不動,小米卻道:“你第一個。”
蕭雨不明白小米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隻見小米又用那根相同的竹簽點在了蟾蜍背上的一個癭瘤上麵,依舊用她有些童音的聲音說道:“你第二個。你第二個哦。要等蠍子哥哥先出手,你才能防守反擊。聽明白了沒有?”
讓兩個畜生聽懂漢語,恐怕比讓蕭雨聽懂米國鳥語還難。
蕭雨不無傷心的想到,小米自幼喪母,年紀不大的時候,父親又離家遠行,現在甘甜甜又不在身邊——甘甜甜也不可能一步不離的總跟著她——這小丫頭寂寞無聊,竟然想出來這樣的把戲。
就算養隻貓啊狗啊的,也比這玩意強不是?一隻蠍子一隻蟾蜍,看著就有些瘮人,不像是正常人能想到的玩意。
蕭雨甚至想給小米進行一下心理指導,看看這丫頭是不是因為孤獨的生活造成孤僻的性格了。
“哥哥給你買隻小狗狗吧,咱們買一隻正宗的華夏田園犬養著玩。”蕭雨蹲在小米身邊,表現出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說道。
“你不要說話!”小米鼻頭一皺,隨意的一個舉動,也是很可愛的表情。“別嚇著他們,他們要決鬥呢。”
“它們決鬥?!”蕭雨自認還算見多識廣,不過還是沒有見過蠍子和蟾蜍決鬥是什麼樣子。兩隻小動物即便是養在一個罐子裏,也是各自盤踞在一個角落,根本就看不出有要決鬥的意思。
小米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歪著腦袋說道:“對呀。決鬥,像兩個男人一樣那麼決鬥。”
“……”
兩個男人一樣那麼決鬥?你丫頭你見過兩個男人決鬥還是怎麼的?
“那他們怎麼還沒有開始?”蕭雨裝作虛心求教的樣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