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厚已經代替冷淩平,接管了原先由冷淩平接手的另一座遊泳館的生意。
那是一個露天泳池,相比蕭雨的遊泳館來說,更具有一種蕭雨的遊泳館所不具有的優勢——它更適合習慣冬泳的人。更適合那些冬泳愛好者進行訓練和比賽。
“帝京比我們大型的遊泳館有很多——但他們不一定願意停下自己的生意來經營這種小事。這種事情對於我們來說,誌在必得,對於他們來說,隻能是錦上添花,有,無所謂,沒有,也無所謂。”袁厚分析說道。
“我也無所謂。”蕭雨笑笑——他隻能故作大度一點,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盤算的事情,竟然這麼快就被袁厚曉得了。蕭雨如果表現的太在意了,袁厚肯定會做出更多令蕭雨想象不到的事情來。
沒有什麼比自己無法把握的事情更令人趕到可怕的了,蕭雨這叫欲擒故縱。把事情控製在自己能控製的範圍之內。他知道,自己這麼說,袁厚一定不相信。
他要的就是袁厚不相信,才有可能把袁厚拖進來,在這一個方向上努力,他蕭雨,則遊刃而有餘焉。
“你能做到無所謂?”袁厚哈哈大笑,眉毛一跳一跳的:“別看我長得傻,實際上我並不傻。至少比你想象的,要精明一些。你現在遊泳館的經營情況,我了解的一清二楚。這個機會,你不會不爭取的。”
蕭雨注意到,袁厚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目光其實是停留在自己身後的甘甜甜的身上的。
甘甜甜在兩個人對話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著。
蕭雨的想法計劃,是和甘甜甜說過的,甘甜甜不像蕭雨這樣能夠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感,一舉一動之間,不經意的就流露出來的細微動作落在袁厚的眼裏,袁厚便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你比你長得更傻一些。”蕭雨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目光炯炯的看著袁厚的眼睛:“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在天氣已經進入深秋的時候,和別人競爭遊泳館的生意。有這個精力和時間,做些別的豈不是更好?”
這個時候,原本就不是遊泳館生意的黃金時期,蕭雨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努力,隻不過是想洗刷因為中毒事件帶來的陰影,還給原先遊泳館的常客們一個信任——如果不是這個原因,蕭雨也不會在這個不是時候的時候,選擇恢複經營遊泳館。
換句話說,是為了來年更好的賺錢,而不是今年。
遊泳館的生意,沒有選擇在深秋開張營業的,除非他是傻子。
而傻子,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傻子的,一般都會像袁厚這樣,說“我不傻。”
真不傻的,一般會說“我傻”。這才是傻子和非傻子的本質區別。
袁厚豈能讓自己的一個學生把自己的氣勢壓了下去?於是乎也向前一步,兩人差一點就鼻尖對準鼻尖了:“別人不會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不爭饅頭爭口氣,就算我不賺錢,甚至倒貼賠錢,我也要讓你的遊泳館開不下去!你的生意黃了,就是我最大的勝利!”
蕭雨還沒見過這種不顧自己死活,也要把別人折騰死的生意人,這已經不是生意人了,有一個更好的詞來形容他:“你就是一個瘋子。”
蕭雨後退了一步,說道。
袁厚好像兩三天沒有刷牙了,呼出來的氣體隱隱有種腐臭的味道,蕭雨不是懼怕他的氣勢,而是怕他的口氣——同樣是氣,差距咋就這麼大尼?
“我可以把這個當成是你對我的讚美。”袁厚放聲大笑。麵孔一陣奇怪的扭曲,嘴角差點咧到了耳朵根子下麵去了,眼眶由圓形牽扯成了三角形,這個動作表情,蕭雨自認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太他媽的有難度了。
“……”
蕭雨冷眼看著自己這個上學第一天便認識的老師,實在是無話可說,一個傻子加瘋子的複合體,這個地球已經不能容納的下他了,他應該回他的火星去,——遠遠的滾你媽的臭鴨蛋,別再來禍害地球了吧。
甘甜甜就在自己的身邊,蕭雨當然不能爆這種粗口,嗬嗬一笑說道:“我拭目以待。”
“哈哈哈——不用你拭目以待,我馬上就讓你見到——你知道冬泳協會的執行副會長是誰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他姓袁,名叫袁石龍,是我的堂叔。”
袁石開,袁石龍,單單聽這兩個連在一起的有華夏特色的名字,蕭雨也知道這兩個人是一家子了。
而華夏國的生意經,無不包含在“關係”這兩個字裏麵。
蕭雨暗歎,怪不得,自己隻是和冬泳協會聯係過一次,袁厚便了解的這麼清楚,原來人家冬泳協會的執行副會長,是他們老袁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