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成作為圖局長的秘書,領會局長精神是第一要務。
前幾天衛生局下文要求,對工作餐以及視察招待餐的規格都做出了明確的規定。
這對於拉大旗扯虎皮的杜天成等人,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作為領導下屬,不就是圖個吃吃喝喝比較方便麼?這一下可好,連這個機會也被剝奪了。
但是作為領導的秘書,杜天成不方便說什麼。
衛生局對於飲食餐飲業,以及超市零售業,都是有直接監管的權利的。在華夏國的體製下麵,任何一個部門都是有可能卡住喉嚨的關竅。
作為四爺來說,自然需要上下打點。
換在平時,杜天成對於四爺的邀請是直接拒絕的,對於這種有可能有黑社會根底的人來說,作為官場中人的杜天成,深深的知道要劃清界限的道理。
他杜天成的職務,還沒有到那種可以和他們稱兄道弟而毫發無傷的層麵。
可惜的是,天有不測風雲。杜天成現在有了個小麻煩。
他需要一筆錢。
就在這個關鍵時候,四爺的電話打了過來。
兩個人惺惺相惜,頗有一拍即合的味道。
四爺不吹牛,平生最恨吹牛的人。這話,點也不假。
看著杜天成出現在包間門口,四爺的嘴角笑容上翹,美滋滋的看著蕭雨。
原本對付蕭雨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四爺是不需要擺出這麼大的陣仗的!可惜的是,四爺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說他吹牛。其他還好,一旦有人說他吹牛,那就直接證明給你看,然後拔掉對方的舌頭。
四爺覺得,自己已經很仁慈了。
“去,把這個小子帶下去,老規矩。隻要舌頭。”四爺淡淡的說著,其實心裏已經歡喜的不得了了。
杜天成很給麵子,這說明他有求於自己。雖然他還沒有說出他的要求,但四爺相信這是自己和衛生局方麵的人物搞好關係的第一步。
四爺手下監管的餐飲業占據著四爺收入的百分之八十——這其中每年孝敬給衛生局的,足足占據了四爺收入裏麵的百分之二十以上。
有所出,必有所得,四爺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
四爺手裏把玩著一個老虎鉗。這個老虎鉗的鉗把部位已經被摩挲的有些發亮了,老虎鉗的鉗口部位,隱約還有些上次把舌頭留下來的沒有擦幹淨的血跡。四爺盯著蕭雨的嘴,似乎這張嘴裏麵的舌頭,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是,四爺。”幾個大漢立刻應聲說道,湊了上來。
“這次,總不要說我依仗人多,欺負人少了吧?”四爺嗬嗬笑著說道:“我說過,我這個人,別的長處沒有,就是一點好處,從不吹牛。但凡吹牛的,要麼拔掉舌頭,要麼去三鹿市喂你吃三聚氰胺。自己選一個吧。”
“……”
來自三鹿市的蕭雨,深深的為自己所在的城市能有這麼高的知名度感覺到沾沾自喜。
三鹿市靠什麼出名?要不是三聚氰胺折騰的,三鹿市哪能經常掛在華夏人的嘴邊?
“舌頭,是一定不能拔掉的。三聚氰胺那玩意,吃得多了,也不想再吃了。沒胃口。杜秘書,你覺得呢?”蕭雨笑眯眯的問道。
從杜天成出現在包間門口的那一刻開始,秦歌和賈思語兩個人就知道今兒打架的事情差不多又黃了——你說你蕭雨,咋就那麼多的廢話,直接不服就幹不就完了?說,說,就知道說,這下好了吧?在女孩子麵前出風頭的機會,又被泡湯了。
如果這兩人的想法被四爺知道了,肯定會直接吐血八升,抱病而亡。
杜秘書繞過那個還在沾沾自喜的四爺,嗬嗬笑著迎了上來:“你怎麼在這裏?圖局長這幾天總在念叨你呢。什麼時候有時間,他說請你去家裏吃一頓便飯。——你替圖局長立了大功了,他總想著好好報答你一番呢!看的我這個當秘書的都有些眼紅!”
“哪有哪有?”蕭雨連忙客氣的說道:“圖局長公務繁忙,能記著我就不錯了,還是杜秘書你人好,常常惦記著我。”
“你這麼說,就是打我的臉了,哥哥我很不高興……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替你在圖局長麵前說兩句話,那是我的本分——來來來,今天哥哥我借花獻佛,和兄弟你好好喝一杯。這是老四,我的一個朋友。”杜天成笑嗬嗬的介紹四爺給蕭雨認識說道。
“……”
四爺臉都綠了,差不多已經石化在那裏。
不過杜天成這個局長秘書肯介紹自己是他的一個朋友,雖然不像別人一樣尊稱他為四爺,而是直呼老四,四爺心中也是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