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落落的雪花落在擋風玻璃上麵,轉眼化成一滴水漬。時間長了,導致坐在車子裏麵的單誌初看不清楚不遠處公園大門口的蕭雨和麻醉醉兩個人究竟在做什麼。
甚至連他們說話都聽不清楚。
“開車,再靠近一點。”單誌初拍了拍車窗,對坐在駕駛位的老四說道。
老四遲疑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由於天氣不好,路上來往的車輛並不多,現在自己開的車算是在暗處,再往前開的話,公園大門口強烈的光柱,會讓這輛車以及坐在車裏的兩個人無所遁形。
“太近了我怕會暴露我們的身份。”老四有些心虛的說道。
“不。不會。就算會的話,也沒什麼,大不了我下去和蕭雨攀談一番——這個小子,來帝京的時間不長,卻讓我對他越來越感興趣了。”單誌初公鴨嗓一般的聲音,桀桀笑道。
“跟他談談?大哥,不用這麼麻煩吧——你要是想見他,我下去把他請過來就行了。”老四撇了撇嘴說道。他想象不出來,為什麼單誌初會對麵前這個小男人這麼感興趣——難道說傳說中單誌初是個大玻璃的事情是真的麼?老四的目光,狐疑的在單誌初身上大量了一番,心中暗道。
應該不像,老四搖搖頭,擺脫了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老四和單誌初一起洗過澡,一起泡過妞,那搓澡的姑娘啊啊啊的大喊的聲音,絕不像是職業性的偽裝出來的。
“你請不動他的,他就是那個蕭雨。——老八栽了,老三也栽了。我不想讓你也跟著重蹈覆轍。”單誌初悠悠的說道。
單誌初當然知道老四嘴裏的“請”是個什麼意思,以前也沒少用這種方式請其他的人來到單誌初麵前過。
不過唯一的遺憾是,老四請來的人,事後都要好生的調養一番才行。
“真的麼?”老四雙眼發亮,暴露出像狼一樣的光芒。——老四,道上人稱餓狼向城,一旦激情上來的事後,雙眼發亮,藍汪汪的映月有光,傳說是被狼養大的狼孩,不過一直沒有得到老四餓狼向城或者單誌初等人的直麵回應。
他們越是沒有回應,這個傳說就越來越真實,直到後來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甚至連那個狼群,那片森林都有了名字,連單誌初如何受傷,如何進入那片森林,如何在一個狼窩裏麵發現了向城,都說的像模像樣,有理有據的。
“當然是真的。是我下的命令讓他們去對付蕭雨的——你和他們不一樣,從十六歲就跟著我打拚江山,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一點閃失。”單誌初拽著老四向城的右臂,阻止他打開車門跳下去。
這多年來,單誌初十分了解向城的脾氣,一旦聽說哪裏有個人能打,不遠千裏也要趕過去和人比拚一番,即便是落敗了,也是笑嗬嗬的。仿佛這打架就是他日常三餐一般。
單誌初想的稍微多一些,老三和老八,都是因為對抗蕭雨不利,單誌初隨便找了一個由頭就發配到東北喂狗熊了,這個老四向城如果也在蕭雨身上栽了什麼跟頭,豈不是要讓單誌初和對待老三老八一樣對待自己這個生死兄弟?
所以在蕭雨這件事情上麵,單誌初更傾向的是讓老龍和老虎哥倆來處理這件事情。作八大金剛的老大老二,勝利是理所當然的,失敗是不可原諒的。
不知道為什麼,單誌初竟然首先想到了失敗的可能。
究竟是什麼原因,令自己對這個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夥子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單誌初自己也說不明白。
這小子,不但敢和梅三爺搶女人,和孫文靜的哥哥孫文武交情似乎也不錯的樣子;還敢從單誕手裏搶了幾處地盤過去,現在甚至和單誌初最為尊敬的老師都有了聯係——這樣下去,單誌初覺的有些不好收場了。
梅三爺交代對付蕭雨的事情,單誌初是一定要做的。但是,不一定保證做好。
蕭雨在帝京混的順風順水,其中和單誌初故意放水也不無關係。
在單誌初的心裏,恨不得蕭雨和梅三打起來才好。
在梅三手底下做狗的感覺,單誌初覺得這種日子自己已經過夠了。
單誌初不知道的是,他在籌謀上位對付梅三的時候,他手下的老龍和老虎兩個人也在做著同樣準備上位的事情,不過差別就是老龍和老虎準備對付的人,是他單誌初罷了。
“走吧,回頭再說。”單誌初擺擺手,示意向城開車離開。
“不會吧?大晚上的開車過來,隻為看看這個人在做什麼?”老四向城有些驚訝的說道。
他是在準備和老龍老虎談條件的時候被單誌初一個電話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