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那小黃毛點頭哈腰的走了過來,把張小山欲言又止一直沒有說出來的話壓了下去。轉臉看見蕭雨也在,躬身又道:“蕭爺也在!那太好了……嗚嗚嗚……”
沒說兩句話,竟然哭了出來,班級上麵那麼多的學生,一起把詫異的眼神投射過來。
這小黃毛哭的是情真意切:“我還以為兩位爺不要我了呢……”
“……”
蕭雨和白展計兩人摸了一把冷汗——這小子,哪有這麼說話的?比張小山還不靠譜。
眾人的目光就更加的詫異了,再加上這小黃毛長得比較白淨,哭的是哭天抹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傷心欲絕的樣子,幾乎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讓學生們以為這小黃毛剛剛被白展計爆菊了還是怎麼的。
“沒有!絕對沒有——你先別哭了,說說是怎麼回事?”蕭雨反應還算是比較快的,捅了還在發呆的白展計一把,兩人一起動手,把差點趴在地上的小黃毛拽了起來。
“出事了,兩位爺,出大事了,六爺被人打了!”
小黃毛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道。
蕭雨這才注意到,這小黃毛看上去不會比自己更大,臉上斜貫過半邊臉頰,有一道狹長的傷口,泛著紅光,顯然是最近新傷,按照蕭雨的醫學知識判斷,最多不會超過五天,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三天以內,應該是被片刀一類的東西,從下向上劃過,才能傷成這個樣子。
“你慢點說,別著急。”蕭雨連忙安撫說道,順便拍了拍這小黃毛的肩膀,示意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來。
崔六被人打了,這絕對是一個大消息。除了自己這邊之外,蕭雨還拜托過孫文武這個帝京黑道上的大哥大來照看崔六等人,沒想到卻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是囑咐過你們,少打架,多做好事麼……算了算了,現在也不是責備你們的時候,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吧,撿重要的說。”
白展計還在愣愣的沒有回過神來,在他的印象裏,混黑社會和在學校裏打打架沒什麼區別,是一件很牛叉的事情,沒想到身為一方大哥的崔六,竟然也會被人打了。
這對於白展計的觀念,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力。
——原來,混黑道也不是這麼好混的。
他突然想起來一句話: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是這樣的……”黃毛說道:“早幾天的時候……”
“咳!我真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張小山毫無眼力勁兒的插話說道。
一句話沒有說完,便再次迎來白展計的一個大巴掌:“草,死老子了還是怎麼的?如果不是,你就等一會兒再說。媽媽的,沒見這邊要死人了麼?”
“……”
看到蕭雨和黃毛異樣的眼神,白展計又連忙改口:“沒死人,沒死人,一時情急,說錯話了……”
一邊說著,自己扇了自己一個嘴巴:“這破嘴。”
順勢又給了張小山一個更大的嘴巴:“都怪你這個死機把玩意,害得我胡亂說話。”
蕭雨聚掌成爪,比劃了一個王八爬行的姿勢說道:“誰在亂說話,誰就是這個玩意。”
“可是,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張小山死不悔改的說道。
“啪!”那黃毛從衣兜裏麵掏出一個半尺長的匕首,啪的一聲釘在課桌上麵,大聲說道:“蕭爺說了,誰在說話,先割舌頭,再割手指頭!讓你晚上打飛機都不好使了!”
“……”
這個比較歹毒,張小山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說道:“那可不成……”
眾人都不再說話,幾個原本把視線投射在這邊的學生也嚇得噤若寒蟬——打飛機都成問題,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一個個自動的把腦袋轉了過去,聚精會神或者假裝聚精會神的盯著黑板的方向,雖然下一節課還沒有開始,但誰的目光也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往這邊瞟了。
“還是武力震懾管用。”蕭雨暗自感歎想到。自己總想著不戰而屈人之兵,看起來有些時候是不夠現實的。
正確的方法是武力和威懾相結合,才好把敵人震懾的更加有力度。
眾人不再說話之後,黃毛這才在蕭雨的建議下收起那把鋒利的閃著寒光的匕首,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事情是這樣的。
崔六的一個小弟,在一幫朋友的邀請下一起下館子,去了一個叫做秋月樓的地方準備好好吃一頓。
聽到秋月樓這個名字,蕭雨明顯的愣了一下。
不會這麼巧吧?秋月樓,帝京有幾個秋月樓?難不成就是那個什麼老四的那一個?
蕭雨前兩天才在那裏吃了一肚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