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捧起一團積雪,攥成一個球狀,然後就地丟了出去,滾了兩滾,雪球便差不多有一個小皮球那般大小了。
如此往複了兩三遍,那雪球越滾越大,直到蕭雨已經不能用兩隻手捧著,隻能推著走的時候,雪人的身子便完成了。
蕭雨捧著雙手嗬了嗬氣,這才不過十來分鍾的功夫,雙手的手掌便已經是通紅一片,,凍得哆哆嗦嗦,幾乎要人事不知了。
“還沒好呢!”小監工小米雙手叉腰,帶著一個毛茸茸的狗頭帽子,一雙厚厚的大手套,張牙舞爪的說道:“大哥哥,你應允了人家要堆一個大雪人的,才這麼大功夫就放棄了?這才隻做了一個雪人的身子呢,距離一個大雪人,還差得遠呢。”
小米嬌聲笑著,並著雙腿在雪地裏跳來跳去,濺起積雪無數,落在她那雙精致的小馬靴上,連帶褲腿、衣角上麵,都沾滿了白色的雪跡。
小米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快活的玩耍過了,現在好不容易誆騙了蕭雨來幫自己一起堆雪人,簡直比吃了三個肯德基的全家桶還要令人興奮。
學校裏的小夥伴們可就不一定有這個福分了,誰家的家長不是忙裏忙外的忙著賺錢?哪有功夫陪著孩子一起堆雪人?即便是孩子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恐怕也會被家長斥責一聲:“沒空!”了事。要知道在帝京這種地方,分分鍾那都是大把的鈔票,要麼賺回來,要麼花出去,屬於個人自己的時間,那指定是越來越少了。
當然,能夠這樣浪漫的也是有的,比如在學校裏麵。
無所事事的學生們為了討好自己的女朋友,堆一個雪人什麼的自然是不在話下。蕭雨旁邊不遠的地方,也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雪人矗立在那裏,已經稍稍有些融化了,看樣子已經堆成了一兩天的時間。
前些天帝京一場大雪,當時蕭雨正陪著麻醉醉過了一個漫天雪花淩空飛舞的令人難忘的生日,卻並不記得下了這麼大的一場雪,積聚在地麵上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下去足以淹沒腳麵。
這幾天蕭雨並沒有回到醫學院裏麵,而外麵道路上的積雪,早就有相關的路政等人員一起動手,在下雪之後的第二天淩晨早早的就清除的幹幹淨淨,故而蕭雨並沒有意識到會下了這麼大的雪。
作為這個冬日的第一場雪,明年又是一個好年景了。
當然,好年景什麼的,是對鄉下種地的農民們說的,對於這些住在象牙塔裏麵的大學生們來說,那些東西距離他們十分的遙遠,甚至因為這場雪,還催生了幾位校園詩人,其中榜首的詩文至今還在學生們中間傳唱:“啊,好大的雪,就像小時候吃的棉花糖一般;啊,好大的雪,晶瑩剔透,就像你的肌膚一般——”
而這場雪對於蕭雨來說就是一次苦工了。這些年拿著銀針的手,保養的十分得宜;細皮嫩肉的就像一個女孩子的手掌一般,今兒卻被小米拉來做這種堆雪人的工作,蕭雨不是累的夠嗆,而是被凍的夠嗆。
這小米穿的暖暖和和的還在一邊說風涼話,更是讓蕭雨的心裏拔涼拔涼的。
你當蕭雨願意堆這個雪人麼?非也非也——蕭雨這是迫於無奈。原本從小米那裏得知那個蟲子的名字和功用,蕭雨就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問了問那個南木蓉的情況,原本蕭雨也不認為小米能知道什麼,卻聽小米說,想知道這個人麼,要答應她一個條件。
蕭雨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在蕭雨看來,小米這個小孩子就是一個吃貨,除了知道要全家桶吃,基本上不會提出什麼別的要求了。
等到蕭雨答應了之後,才發覺自己中了這個小丫頭的奸計,小米在蕭雨這裏蹭的全家桶,已經足夠她每天一個從現在吃到農曆新年了,自然看不上這以往左盼右盼甘甜甜才會給她買一次的全家桶,小妮子眼珠一轉,想了一個鬼主意出來,就是蕭雨現在正在進行的工作了——堆雪人。
帝京醫學院校園麵積很大,同時也積聚了不少久而未化的積雪,給小米提供了方便。
室外的氣溫大概不過三四度的樣子,正是凍得人直跺腳的時候,蕭雨在這個時候出來堆雪人,不凍的直打哆嗦才怪!
俗話說的好,下雪不冷化雪冷。下雪的時候卻不是氣溫最冷的時候,這也是蕭雨和麻醉醉能在下雪的那一天晚會上玩的很是開心的原因之一,那個時候如果堆雪人的話,自然是不冷的。
現在積雪將化未化,一部分已經化掉的積雪形成的雪水再次冰凍起來,上麵看著是白花花的雪,跟棉花糖似的,下麵就全都是這種一半是雪,一半是冰渣子的混合物了,碰在手心裏的之後,跟拿刀子割肉一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