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和蝙蝠兩人趕到地窖密室外麵的時候,就聽見裏麵隱約傳來一聲槍響,隨即傳來一聲慘痛的呼喊聲,那聲音撕心裂肺的,簡直不像是人能夠發出來的聲音。
蕭雨大吃一驚,暗道不好。福叔說話果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剛才他還說恐怕周南建會對那個倭人不利,現在裏麵就傳來槍響,那沉悶的聲音,的卻是這裏的士兵們經常配備的製式武器。
唯一的地窖門前沒有一個人看守,顯然地窖裏的槍聲是周南建的聲音了。
蕭雨不由暗自責備自己過於大意了,在賈思語的地盤上賈思語遭到了襲擊並中了劇毒,他的手下挾私報複原本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可惜的是自己剛才過於在意賈思語的傷勢,沒有想到這一點。
兩人各自把住地窖石門的一個把手,一起用力把地窖門拽到一邊,蝙蝠先一步繞過蕭雨鑽了下去,扭身說道:“你先別著急。聽這個聲音,那個倭人應該還活著——死人是發不出這麼慘痛的聲音來的。”
蕭雨心中稍定,一邊貓腰隨著蝙蝠鑽了進去,一邊大吼一聲說道:“住手!他手裏有賈思語的解藥。”
賈思語中毒已經被療養院的醫生們搞定了,蕭雨這麼說的原因,隻不過是希望周南建投鼠忌器,別對那個倭人趕盡殺絕。
密室裏漆黑一片,蕭雨適應了好大一會,摸索著走下石階,這才依稀看清楚了裏麵的情況。
周南建聽到蕭雨的呼喊聲果然停下來,沒有再射出最後一槍,原本他這一槍是對準了梅川邪的腦袋的,隻要一槍,便會摔西瓜似的把梅川邪的腦袋開了瓢。
然而這一槍終究是沒有發射出去,不管蕭雨說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周南建不能用賈思語的生命安全去打這個賭。
梅川邪的肩膀上中了一槍,鮮血汩汩而出,梅川邪的臉色已經是一片灰敗,再加上剛才梅川邪已經受的傷,看上去更像是來自地獄裏麵的白無常。
“住手。”蕭雨再次說道:“他手裏有賈思語的解藥。你退下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周南建用鼻音哼了一聲,不悅的道:“和一個倭人,有什麼好說的?!如果賈隊長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了這個家夥的命,不但是他,連帶他背後的倭人勢力,一定要趕盡殺絕!永絕後患!”
梅川邪咬著嘴唇,強忍著痛苦發出了一聲冷笑說道:“你說的好大的口氣!我知道你不敢殺我,你的上司們不允許你這麼做,嘎嘎嘎,我留著還有大用處,你一個小兵卒子,怎麼敢對我動手?!”
蕭雨暗道一聲不好,這梅川邪想來已經是萌生了必死的願望,可惜的是這密室裏的布置,他想要跑出去不可能,就連想撞牆自殺也變成了一句空話,他現在這麼說,分明是想激怒周南建,自己找死。
就算是自己找死,如果真的死在周南建的槍下,梅川邪也算是得償所願,死得其所了。
蕭雨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梅川邪一句話說完之後便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直接撲向周南建手中的手槍,連連呼喊說道:“周兄,你不能中了這廝的奸計,他分明是想激怒與你,自尋死路。我們還要留著這個人,從他嘴裏套取更多的秘密!”
周南建短暫的猶豫了一下,梅川邪差一點就刺激成功了,周南建手裏的槍已經抬起來了槍口,對準了梅川邪的腦袋。
在蕭雨一句提醒的話之後,周南建的槍口竟然又垂了下去,顯然內心也是在激烈的掙紮,正在設想一個兩邊有利的抉擇。
這時候梅川邪桀桀怪笑兩聲,對周南建說道:“我說什麼來著?哈哈哈。你果然是不敢動手的,你還是乖乖的聽話出去,讓你的上官直接麵對我好了,你又不敢動手,拿著一把手槍,也不過是個大玩具而已,嚇唬得了誰來?”
“你他媽這是找死!”周南建勃然大怒,憤然說道。
原本已經低下去的手槍槍口,再次猛然間一下抬了起來,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梅川邪的腦袋。
梅川邪閉上雙眼,靜靜的等死。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落在華夏軍人的手裏生不如死的滋味,還不如就這麼一槍了解了完事兒。
“不可以!”蕭雨猛地一撲。撲將上來,化掌為刀,淩厲的一個手刀便向著周南建手腕的方向劈砍下去。
呼呼的風聲響起,蕭雨這一下用足了十成力氣。
也就是幾乎同時的時候,隻聽砰的一聲槍響,嫋嫋的青煙順著槍口慢鏡頭一般的升騰起來,一粒兒金黃色的子彈打著旋,穿過空間的阻隔,向著梅川邪的頭部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