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寂寥,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除了蝙蝠和梅川邪之外。
不過這兩位武功高手,如果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影子,也是有很多方法的——一個可以上天,一個可以入地。
顯然現在用不到,兩人無謂去耗費那種力氣。
大模大樣的走在街道上,別說是人了,連隻狗都沒有。
前麵拐過一個彎,便看到一座兩層高的木質小閣樓,在眾多的平房裏麵格外的顯眼。
“就是這裏了……”梅川邪用一種渴求的目光看著蝙蝠,討好的說道:“你看,我都把你帶來了,能先給一半解藥了吧?”
梅川邪的腦袋已經開始有些疼了,一星一點的現在還不明顯,但已經被三屍腦神丹發作過一次的梅川邪不敢大意,他下意識的就知道這是激將發作的前兆。
“解藥?沒有。”蝙蝠冷冷的說著,走上前去一腳把那並不結實的木頭小門踢了開來,帶起陣陣煙塵。
大踏步的走在前麵,蝙蝠知道,對付倭人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把他折磨的意誌消沉,你越是展現出自己強悍的一麵,他對你就越是服從。
“大俠,你們華夏人不是經常說吐口吐沫砸個坑,說一不二的麼,咱不能總是變卦啊……”梅川邪一溜小跑,繞到了蝙蝠前麵,麵向蝙蝠,倒退著走路,兩眼就是不離蝙蝠上衣的衣兜。上次蝙蝠就是從那上衣的衣兜裏麵把解藥掏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梅川邪知道打不過這個怪物,早就下手去搶那份解藥了。
“那是自然,我說過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決計是不會收回來的,不過你好像忘了,我說的是,等找到人,上了船之後,才給你那一半解藥,要是不想自己毒性發作,我勸你最好還是趕緊把那個船老大找出來,別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蝙蝠一邊說著,腳步並沒有停下,梅川邪依舊是倒退著走路,忽然哎呦了一聲,踉蹌了一下摔在地上。
原本武功到了他們這個階段是絕不可能出現這種意外的,不過梅川邪隻顧著看蝙蝠衣兜裏麵的解藥了,根本就沒有顧忌到腳底下竟然還會有一個大坑……
眼見蝙蝠是不會把解藥現在送給自己了,梅川邪一個骨碌從地上翻身起來,跑在蝙蝠前麵,竄進了那幢二層的木質閣樓。
古老的建築發出咯吱吱的聲響,一條瘦的皮包骨頭的小黃狗趴在牆角,懶洋洋的伸著舌頭曬太陽,生命的氣息似乎已經漸漸的遠去,這條小黃狗幾乎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小黃狗的後臀上麵,赫然已經沒有了一點毛發,光禿禿的就像入了冬的樹幹一樣。
見到有人經過,小黃狗連叫都不叫,沒有精氣神的翻著一雙白眼珠,隻是看了這兩個陌生人一眼,便又繼續趴在那裏曬太陽了。
“野村君……野村君……”梅川邪拾級而上,警惕的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寂靜的空氣裏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回響在空蕩蕩的閣樓裏麵,分外的瘮人。
滑開一道門,裏麵便是一個客廳模樣的房間,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正趴在一個小方桌上麵,麵前點燃著一個小巧的酒精燈,正捏著一點白花花的小玩意,猛烈的吸進他的肺髒裏麵。
空氣中傳來一股異樣的香氣。
“野村君?!”梅川邪試探著問了一聲。
那謝頂的野村君身體忽然一陣劇烈的顫抖,踢翻了小方桌,也把上麵的酒精燈踢翻了,甩到一邊,騰起陣陣淡藍色的火苗。
梅川邪一腳踩上去,防止了一場火災的發生。
那謝頂的野村君四肢不斷的抽搐著,臉上卻流露出一股欣欣然滿足的神態。
似乎這已經是他現在最大的享受了。
蝙蝠連連皺眉,這樣一個明顯是癮君子的家夥,怎麼能順利的駕駛一條小漁船,順利的抵達釣島?!
萬一這廝在半路上毒癮發作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豈不是要葬身在茫茫的大海裏麵?
蝙蝠咳了一聲,悄聲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野村?那個可以和蛟龍對敵的男人?!”
梅川邪肯定的說道:“就是他!他是這個村子裏著名的捕魚人,對於大海的認識,比對他腦袋上有幾根毛還了解的清楚的多!”
蝙蝠愕然,這野村君分明是一個禿子,腦袋上一根毛也沒有……不隻是他自己清楚,隻要不是瞎子,一眼就都能看得出來。
不過梅川邪既然說他了解海洋比了解自己腦袋頂上的毛還要清楚的多,蝙蝠也就放下心來。
這麼說來,這野村君確確實實的有兩把刷子,這樣一個人,蠻能成為一個優秀的船長。
蝙蝠掏出一疊厚厚的紙幣,倭國紙幣,顯得更多一些,基本上都是千元麵值一張——當然倭國紙幣還有萬元一張和五千一張的,蝙蝠覺得那樣看起來會比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