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過往(1 / 2)

晚上崇原回來,我們一起吃了晚飯,還是我做的,一張長桌坐得滿滿的人,即嘈雜又溫情。和女人們聊家長裏短,服裝發型,甚至是孩子的教育,和男人們聊歐洲杯、茶酒文化,孩子們倒是主動給我介紹有哪些好玩的遊戲。我給他們敬酒,他們起哄,我要一圈敬下來他們又不忍,結果自己說算了。我說我從來沒醉過,他們不信。我又在說謊,又是一個沒辦法識破的謊言。

吃完飯後,崇原的幾個嬸嬸要幫我收舍,我沒有拒絕,也沒說謝謝,還拿了好多水果讓孩子們幫我洗,我明顯感覺她們跟我說話的時候沒有那麼客氣了,也許以後我也應該試著跟崇原的爸媽這樣相處。

家裏沒有客房,女人和孩子們在臥室裏打地鋪,男人們在偏廳裏打地鋪,我歸入了女人的行列,崇原到了男人的行列。一切收拾妥當,我才忙著去洗刷,我才剛進去,崇原就在我後麵跟著進來,我好奇的轉身看了他一眼,他卻在我後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鏡子裏的我。

“你今天的裝扮我很喜歡。”崇原說。

我穿著一件灰色的針織衫,腳上白色緞麵的拖鞋滴上了湯汁,頭發被我紮成馬尾後隨意的彎了一個圈,發尾的頭發亂亂的翹著,臉上冒著油光,一股的油煙味和酒味。可是我的麵色安詳,眼睛發亮,渾身散發著一種成熟知性的美侵占著我原本的驚豔,一直都早熟的我也許到了今天才長大了。我突然發現,現在的我很像當初的薛庭竹,這是我一直嫉妒的,沉穩大氣,成熟的泛著光芒。她一直是我的假想敵,我千方百計的和她爭搶著爸爸,即使我知道她對我幾乎構不成威脅,隻是那微乎其微的一點可能就讓我潰不成軍的隻顧著顧影自憐。我計較算計著,又自虐自棄著,我把站在崩潰邊緣的爸爸一腳踢了下去,我是那樣的狠,卻一直將所有的錯誤推到他身上,我一直在怪他,不肯原諒他。

崇原也成熟了,他比薛莊明起步晚那麼多,可是竟然有了跟他一樣的心態。

我刷著牙,沒有回頭去看他,要是以前,因為他說了這一句話,我可能永遠都會是這個樣子,可是現在我隻是聽一聽,明天我還是會選擇我喜歡並且適合我的衣服和裝扮。

我再一次懷孕,在孩子來臨的第二十七天我就知道了,事情起源於一個事故。我原本那天是跟桑榆約好的,可是梅琳跟她男朋友吵了架已經到了機場,央求我帶她消失幾小時。說實話,這個世界上不計回報隻是一心為我好的同性人中就隻有梅琳,我覺得我欠她,所以每次她的要求我都不會拒絕。

其實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我、桑榆和梅琳我們三個人一起出去玩,可是桑榆和梅琳這兩個人卻沒有辦法想我想的那樣完美相處。梅琳和我一樣,無論是成長的環境還是自身的外在條件,尤其是行事風格和穿衣打扮,也算得上是時尚界的佼佼者,哪怕我是襯托者,隻少梅琳是當之無愧的。可是桑榆不一樣,她隨隨便便懶懶散散的習慣了,和我在一起時往往我還會注意一點,就算有些反差但也不至於刺眼。但是梅琳也是我行我素的,她才管不了為了別人做襯托,她們兩個性格中比較突出的個性太相像了,反而不好相處。桑榆聽不懂法語,英語她也很抵觸,而梅琳也發誓,她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去學中文,於是我在她們兩個人中傳來傳去,這個工作實在不好做,都是人才,比翻譯官的工作還難。桑榆說,“呆在你們兩座高峰之間我就像個水坑。”梅琳說,“她那水坑一樣的邏輯隻有你能明白。”呆在一起玩了兩次,大家都覺得很累,沒意思。

可是有一次,梅琳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巧那兩天跟崇原一起去了德國,崇原過去是為了接手薛莊明的事情,事情很棘手,已經到了薛莊明一個人也無法解決的地步。而薛莊明也在,他們兩個都不在國內,而且還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而我是為了給他們做掩護。所以梅琳能放心依靠的人隻剩下了桑榆,我都不能想象事情發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可是我回來後,桑榆告訴我她們兩個到山上野營去了。她們搭了帳篷在裏麵睡了兩晚,玩的不亦樂乎。自己做了吃的,一個煮飯一個烤魚,竟然也沒餓到肚子,還各種遊山玩水的。薛莊明知道後那張臉陰的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夕,是夠危險的,她們去的地方可不是旅遊景區,基本上是看不見人的,深山老林的濕氣大,很容易迷路,毒蛇不說,蠍子、蜈蚣、毒蜘蛛和螞蟥至少有一兩樣的,她們怎麼沒看到前人的屍骨?就她們兩人,一個嬌生慣養,一個被寵壞了,什麼事都沒有想想還真是萬幸,竟然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薛莊明嚇桑榆的時候,我也沒開解,幫著薛莊明添油加醋,說的要多玄有多玄,把桑榆一張粉嫩嫩的臉嚇得慘白慘白的,一味的躲在崇原身邊,嘴裏還在狡辯抵賴。